吃饭的时候,傅惜云注意到桌上有一盘小龙虾,不是香辣或麻辣味的,看起来有些清淡。
一大桌子的菜,她没怎么动,大多是吃一两口,那盘虾没动。
反观面前的男人,吃得挺多,动作优雅又稳重,倒真像是来吃饭的。
傅惜云夹了一块锡纸烤鸡翅,轻轻咬了一口。
“没什么胃口?”男人问。
傅惜云摇了摇头,今天下午的时候已经吃了挺多,现在确实不太饿,但她已经把大部分的都尝过一遍了。
“今天下午送过去的吃了挺多?”男人又问,这次话语里染上笑意。
傅惜云拿眼斜着他,嘴里不再吃东西,“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干活,现在又不饿,我只是意思意思。”
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一周,期间都没有任何联系,见了面生疏倒还不至于,但总没有先前那种亲密。
陆御哲没在意她话里的生硬,他搁下筷子,又擦了手。
傅惜云还以为他不吃了,谁曾想那人指尖搁在转盘上,一盘虾就到了他的眼前。
虾上蘸了一些料汁,男人仿佛没看到般,拿了起来,动作自然又顺畅。
傅惜云已经不吃了,她倒了一杯茶,拿起来喝了一小口,之后,便不再有其他动作。
她单手托腮,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做着普通人也会做的事,明明也是习以为常的事,可是她每次看多了总会有所感触。
不出意外,每次都是给她剥的。
看着已经叠起了一小盘的虾仁,傅惜云突然有种想逃离的冲动,她站起身,说了句,“我去趟洗手间。”
也没再看他,直接出门。
听到关门的响声时,男人的眸光越发深邃,除了动作稍有停顿之外,没其他表示。
出了门之后,傅惜云沿着指示标牌去了洗手间,刚才吃东西的时候,手里不小心沾了点油,用纸擦擦就好,不用大费周折地来洗手。
拧开水龙头的时候,她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卸了妆后,脸色也没显憔悴,反而更加清纯动人,雪白的肌肤随手一掐就能感觉到其中的细腻与水灵。
傅惜云长得很美,这种美没有攻击性,这也是她出了“丑闻”又澄清之后人们很快遗忘的原因,热度不减反增了不少,之前的坏评不再,底下几乎都是夸她的。
就在她刚才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认出了她,脸上的惊讶溢于言表。
她微微点头就快步走去,还好,人没跟过来。
傅惜云出来的时候特意拿了手机,她看了下时间,九点四十,该回去了。
水龙头已经关上,她又看浏览了一两分钟的微博,这时,有冲水的声音。
傅惜云不再逗留,走出洗手间,心想着要不要马上就走,这个念头还没能实质性的形成,就已破灭。
走廊的过道不长,傅惜云转到这边的时候就看到了陆御哲单手插兜倚在门框边,正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
出口也在这条走廊上,往右拐就是了,突然有种被撞破心思的感觉,傅惜云愣是没敢往那边踏上一步。
见她走近,男人插兜的手放在她的后腰上,话里有疑惑,“也没多少喝水,怎么去那么久?”
腰上就像是有了支柱点,感觉到那处的微痒,傅惜云睁眼说瞎话,“我刚才碰到别人了,多说了几句话。”
这个耽误好像也成立,男人又问:“是什么人?怎么不请过来喝杯茶?”
他的语气真诚,傅惜云听着只觉得要编不下去:“人家自己订了包厢,就是出去一趟。”
门打开之后,傅惜云回头望了他一眼,看见他脸上那笑意,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陆御哲却不理她看自己奇怪的眼神,抬手指了那小盘虾,说道:“要不要吃点?都剥好了。”
傅惜云顺着那个方向看去,似是赌气般开口道:“不吃了,最近要减肥。”
“哪里肥了?”坐下了时候,陆御哲的目光向下扫,语气微扬。
傅惜云听得耳根一红,脑海里不受抑制想到了其他,在床上的时候,男人总是喜欢轻咬吸允自己的这一块,其中的缱绻旖旎深有体会。
男人仿佛没看到她的脸色般,径自把那盘剥好的虾仁搁在她面前,又拿了筷子递给她,语调温柔又宠溺,“那就少吃点。”
顿了顿,傅惜云还是接了过来,吃着的时候男人没有看她,不多时,已经没了一小半。
嘴上说着不要,但吃在嘴里的时候心里还是很甜。
傅惜云吃到一半的时候就搁下筷子,不愿在动口。
男人瞅见她那副模样,就知道吃得差不多了,起身之后却是走到她的身旁,拿起了傅惜云用过的筷子,夹了一块,放到嘴里。
傅惜云看得发怔,刚恢复常色的耳根又染上轻红,她低下头,装作没看到。
“走吧。”又吃了一块后,陆御哲就拿起她的小方包。
……
出了餐馆的门,傅惜云又戴上了鸭舌帽,路上,是走向她一直住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