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稽走后,燕宁决看着妹妹,突然慎重的开口,“父皇如果要隐瞒什么,我们绝无可能知道。要册立燕墨为太子……这个消息,是父皇故意放出来,想让我们知道的。”
“阿清,你说父皇想做什么?”
燕宁清看着哥哥,缓缓开口,“父皇是破军少将,破军……杀伐千里,血流成河。父皇……对每一个儿子都是公平的。强者为王,弱者身死,父皇想要看到厮杀过后……那个最强者,坐上东宫之位,执掌东宫。”
“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燕宁决看着妹妹道,“之所以要等母后去世,父皇才下定决心启动他自己选择继承人的一套方式,恐怕是不愿母后……忧心。”
“宁稽性格冲动,我怕他……”燕宁清插话道。
“随他吧。”燕宁决摆摆手,“你越拦他,他越要惹事。派几个暗卫暗中保护他,别让他被燕墨暗算了。”
“嗯。”燕宁清点头,“燕允燕灭与燕墨同气连枝,我会安排人手盯紧燕允燕灭。”
“好,燕墨那边……我心中有数。”燕宁决说完摸了摸妹妹的头,“一会儿我派人送你回去,早些休息。——当然,注意安全。”
最后这句话,燕宁决藏了句潜台词。燕宁清很聪明,明白哥哥的意思,冲哥哥俏皮的眨眨眼,表示她会小心。
与此同时,与燕墨交好的两位皇子——皇五子瑞王燕灭和皇八子颖川王燕允已悄悄赶到淮南王燕墨的府邸。他们不像燕宁稽行事大大咧咧的,他们去淮南王府是秘密走的后门,如果不刻意跟踪和防范,是很难发现他们二人的行踪。
燕允和燕墨一样,生母都是丫鬟出身,因为一次幸运服侍了皇帝燕辰泽,诞下龙嗣,勉强在后宫混了个最低的美人,还因为福薄,早早死在宫中,留下儿子举步维艰,处处受人白眼。
燕灭与二人不同,他的生母是妃位,家世也不错,外祖父是朝廷二品大员。按道理,燕灭应该向两个身份相当的兄弟燕凌、燕嗣学,不参与皇储之位争斗,独善其身,既不跑去巴结燕宁决他们,也不屑与燕墨二人为伍。
可燕灭是个顶奇怪的人,他的为人和行事让人很难琢磨,甚至他的心灵深处藏着一片旁人无法窥见的深渊。他的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他很爱笑,嘴角总是若有若无挂着一丝礼貌疏远的微笑,牵动着梨涡,显得亲和而又可爱。
燕灭喜欢沉默地听着,很少发表看法和见解,给人的感觉是他谦虚谨慎,害怕说错话,可燕灭每次沉默到底,燕墨就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今日乘着夜色,燕墨用斗篷挡住脸,默默站在淮南王府后门等着二人,燕允接到消息很快就动身了,燕灭则迟了一会儿赶到,燕墨看了二人一眼,仿佛有些不确定,问了二人一句,“没有’眼睛’吧?”
“仔细查看过了,二哥放心。”燕允肃穆而认真的回答燕墨,说完还小心翼翼用余光往四周瞟。
燕灭则是似笑非笑,不怎么认真的答道,“今晚燕宁决那边也忙得很,怕也没空分身管我们。”
燕墨点头,冲二人做了个手势,径直走向淮南王府后院的一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