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跟族长三人敲定了茅房位置,并且要怎么建造,得完全听云清的。
这事敲定,云清就总算又做完了小本本上的半件事儿。
正想要散会,云清突然又想到一事。
“知道为什么黑彘部落族长的母亲和女人会袭杀你们,而其他人不会吗?”云清笑眯眯的看着甸和羌二人。
甸:那是他的母亲,当然会仇恨我们。另一个是他固定的女伴,有感情,自然也会仇恨杀死他的人。
云清:那他的父亲呢?那些偷袭鹿部落的男人们的父亲呢?应该有没死的吧。
甸:……
羌:不知道谁是谁的父亲或儿子,死了也就那样了吧。
云清:如果每一个人都有固定的男伴或者女伴,男人有了自己明确亲生的孩子,孩子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那孩子或者父亲被杀死,对方会为他寻仇吗?
甸(羌):一定会。
云清:你们这次能胜利,就是因为黑彘部落剩下的九十人,没有一个人为死去的人复仇。
为什么?因为他们的母亲都死去了,父亲不知道是谁,女人没有固定。
要是他们的父亲确定,女伴固定,孩子知道死去的人里谁是他的父亲。你们说,你们能顺利的把他们带回来吗?
甸三人又彼此对视一眼,摇摇头,眼中满是思索。
云清:好,要是有一天,鹿部落发生了黑彘部落的事情,男人战死,你们希望,部落剩下的人为你们复仇,还是被敌人顺利带走?
三人眼中只剩惊惧,这……
细思极恐哇。
当然他们不知道这个词,但不影响他们对于“细思极恐”含义的感受。
甸用力的摇头,声音都有些颤抖:“不行,绝不能发生这样的事,巫清,有什么办法解决?”
看着三人期盼的眼神盯着自己,云清一笑说道:“有,当然有。”
停顿了一下,看三人焦急的等着下文,继续说道:“男女伴固定,生的孩子自然知道,谁才是自己的父亲,父亲也知道哪个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他们生活在一起,住在一个房子里,组成一个~,家。”
三人瞪大眼睛,惊讶道:父亲母亲孩子住在一起?组成一个家?家?
云清:对,他们就是一家人。最亲的一家人。
看他们陷入沉思,云清嘴角一挑,不急,等他们消化。
她拿起短矛把灰里的土豆搅和出来。拇指食指轻轻一捏,软乎的,熟了。
拿过一个小石碗,将一个拨拉到碗里,晾一晾。
好在即便有火盆,周遭一样冷。感觉外皮儿温度可以拿的住了,就上手一掰。
一股热气夹带着土豆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云清对着上面吹了吹热气,轻轻一咬白沙沙的土豆泥。
哇,香。
“咕咚……”
“咕咚”
“咕咚”
云清抬头一看,哭笑不得。
她是真高估了这些土着了,这么严肃的话题,居然还在盯着吃的吞口水。
吃,真是高于一切。
早在云清扒拉土豆时,人家三金刚就已经开始盯着。直到,土豆被掰开,香气袭来,口水再也忍不住。
云清气的叹口气。抬头,用下巴点一点:“这个叫土豆,一人一个,扒拉出来吃吧。”
艾玛,可得到批准了,仨人赶紧着下手。
人家皮糙肉厚,比云清动作利索多了,完全重复云清的动作,直到,吃到嘴里。
再看各人反应。
甸和羌,太大口,烫到直咧嘴,土豆泥在舌头上来回倒个。
巫满,是小口,没啥牙,想大口也不成。土豆泥在嘴里抿一抿,香味充斥了她的味蕾,然后轻轻咽下。
再然后……
流泪了。
这才是幸福的老年生活。
一边吃着土豆,一边哆嗦着嘴唇,一边泪眼婆娑的望着云清。
这浑浊的三角眼里,透露的信息太暧昧。
云清用眼神回望:老太太,我又没负了你,你这眼神,我真受不了。受之有愧。
巫满还是用眼神委屈的望着云清。
好像她这么多年没吃过好东西都是云清造赤的。
实在受不了了,云清只好投降:“我还有几个,就几个啊,给你行不?别委屈了。你们就不要妄想了啊!”前四句是跟老太太说的,后一句跟甸和羌说的。
一听云清前三句,俩人立刻热切的望过来,眼神在说:“还有我,别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