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边沿,有数人盘膝而坐,他们面前有十株植被,顶部开着奇形怪状的花朵,朵心内,赫然是一个眼珠!很大,足有正常人的头颅大小!而其中一朵花,眼珠的瞳孔中,正有一副清晰的画面,乃是林遮与八百敌人战斗的画面!
他近似无敌的身姿,映入这几人的眼中,都泛起了浓浓的震撼。
“灵幽召唤出的花中眼,确实是大型战争中不可或缺的东西,能看到战场各处的情况,对统筹战斗有很大的价值。”其中一人赞叹道。
“周翰堂主,现在可不是说花中眼的时候,这个少年,我们都不相识,但与孔忻两人一起出现,应当是他们请来的助战了。”说话者,是一个长相坚毅的中年,肤色很白,却掩盖不了男子气概。
“呵呵,会长,他们可请来了一个了不得的助战啊。一个人,击溃八百第二步的围攻,就算第三步初期都做不到,至少也是第三步中期强者!”周翰目中异彩连连,心里首次,升起了战争可能会胜利的想法。他相信,在法杀会的会长,白焕心里,也必然如此。
“不错!很好!不管他是谁,如果能帮助我法杀会赢得胜利,会长位置让给他又如何?”白焕哈哈一笑,眼底除了激动,还有微不可察的一丝敬畏。
“不过……会长,我们真的不插手外面的战斗吗?”说话的,是盘坐的几人,其中一个。
白焕轻轻摇头,面色沉凝下来,闪烁着睿智之芒,“能够走到这里,来抢夺白玉牌的,不会是这些喽啰,我们的对手,是四大城池的那些首领!”
……
林遮与敌人战斗的地方,地面零零落落的生长了一些植被,它们的花朵摇曳,正是花中眼。它们,会把映射在瞳孔中的画面,传到残城内的母花瞳孔中。
花中眼,子花所见,母花亦得。
他静静的等着火海熄灭,那些焚烧的焦黑的人,也从半空坠落下去。就在火海即将熄灭的刹那,一道人影破火而出,满身狼狈的半跪在飞剑上。
林遮眉宇微皱,抬起的手终究还是落了下去。唯一生还的老者,即使有无限接近第三步的实力,也是重伤加身,再加上眼睁睁看着数百手下惨死而无能为力,导致他面如死灰,已没了战心。
没了战心,他连第二步巅峰的人,都打不过。
“早料如此,何必当初呢?”林遮轻声说道。
老者艰难的抬起头来,虽然悲伤,但目中不见丝毫后悔,他声音嘶哑而颓然,“不管这场战争是胜是败,与我十五城已没了干系。初入战场,首战之下,我麾下两千人,损五百,今日战你,再损五百。就算带着剩下的千人,脱离战争,也无力再称霸十五城。你……知道,多年心血,走到了尽头的感觉吗?”
林遮沉默。
“既然加入了战争,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哪怕老夫的势力不剩一人!”老者最后一句话,多出了视死如归的味道,他双眼精光四射,压榨了身体的全部潜力,颤抖着站起了身子。
“老夫没了对抗你之心,但求一死!”老者嘶吼着,驱使飞剑俯冲了过来,手中急速凝聚出一柄巨大战斧,用尽剩余的气力,迎头劈向了林遮。
林遮轻叹一声,身形晃动中,轻易的避开了战斧,出现在老者身前三寸,轻飘飘的抬起手指,点在了他的眉心。
老者双目一睁,紧接着布满了失望,失望中,夹杂着莫名的感情。
“我林遮,非顽石,也非木偶,不会成全你的求死之心。你若想求死,大可死于战场拼杀。”他淡淡的开口。
飞剑颤抖着退出了数丈,似乎很是惧怕,也不知是惧怕林遮,还是惧怕他身上的五瑶炼剑。它,载着昏迷的老者,一瞬十丈,倏然远去。
林遮此时的眉头,却拧了起来,他刚才看见,昏迷前一刻的老者,似乎想要告诉他什么,刚刚张开嘴巴,就晕了过去。他隐隐觉得,老者要告诉他的事情,非常重要。
“唉,你为何不早说,我又为何那么急着打晕你?”林遮有些懊恼的摇摇头,当四周没了敌人,紧绷感收起,体内伤势的痛感才重新席卷开来。他一阵龇牙咧嘴,指挥陨火向法杀会大本营飞行后,开始盘膝坐下疗伤。
这场战斗,他虽然以强势的力量获胜,但并不开心,因为损失了一瓶清华散。按照轻少的买卖,这一瓶可足足价值数千金。数千金,放在神罚,够自己一辈子吃喝无忧还有富余了。
“笨,刚才应该让那老者交出储物手环,来换我留他一命。当时脑子抽了,怎么没想起来这一点。”林遮懊恼不已,完全是一副损失惨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