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越多,牵挂的也就越多。还不如让她彻底地忘了我,这样反倒会舒坦一些。“狄德波看了一眼手臂上泛白的皮肤,眼神尽露哀楚。
”这样真的好吗?毕竟你为她倾注了全部,可到头来却是一无所有,甚至可能连个影子也没有。“
”怎么会一无所有呢?“狄德波幸福地笑了,”到现在我才真的想明白当初救我的那些人为什么会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压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其实那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阿瑟。是她给这个黑暗的世界带来了那一缕希望的光明,也是她继承了我们所有人的志愿,用顽强不屈书写了我们的明天。“
阿塔也笑了,露出了温柔的表情:“你对她的评价还真是高呢。不过我其实也和你差不多啦,可能只是比你稍微低那么一点点而已。”阿塔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头。
“好了,我要去看阿瑟了。你有什么话需要我帮你转达的吗?”阿塔问道。
狄德波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是将一打老旧的泛黄资料交到了阿塔的手中:“这是我们当初在亚特兰蒂斯的神殿中摘抄的一些话,你把它带给阿瑟吧。我总觉着会对她有帮助。”
“好,我替你转交给她。”阿塔说着从狄德波的手中接过了资料,离开了他的房间。
2038年6月1日21点09分
床头灯的亮光照亮了阿瑟的容颜,将她脸廓的影子清晰地投在了墙上,阿瑟静默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淡淡地笑了。不过她的笑戛然而止。明天就是她和黑夜长枪他们约好离开大陆出海的日子。虽然她心心念念想的就是这么一天,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恐惧与不安却逐渐侵染了她的心扉。
是的,她有些恐惧,又有些不安——对失败的恐惧,对未来的不安。然而除了恐惧和不安以外她还有些不舍,不舍那对她百般照顾的阿塔,不舍那费尽一生将她造出来的狄德波。
他们两人都是无私且又友善的好人,费尽心思将她造了出来,而如今她却要无情地弃他们而去。这番忘恩负义让阿瑟心中有些难过,可是这难过却是不可避免的,而他们给予阿瑟的恩情,阿瑟这辈子怕也是无法再偿还了。
阿瑟想到这里将头埋在了自己的手臂里,表情变得有些落寞。
“咚咚,咚咚……”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阿瑟抬起了头,看向了门口,“谁啊?”
“是我,阿塔。”
原来是阿塔。阿瑟走向了房门,为阿塔打开了门。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没事。”阿瑟摇了摇头,微笑着为阿塔打开了门。
阿塔走了进来,坐在了阿瑟桌边的椅子上,环视了一下阿瑟的房间,感伤地说道:“明天你就要走了啊。这日子过得还真是快,你刚醒来时的样子还恍如昨日,这一转眼你却要离我们而去了。”
“是啊,这日子过得可真是快,一转眼都已经过去四个月的时间了。在这四个月的时间里,要不是有你和狄德波的照顾与支持,只怕我不可能遇到黑夜长枪,也不可能找到出海的办法。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们,我打从心里感到感激。”阿瑟真诚地看着阿塔,眼神里面全是谢意。
“哪有,其实我们什么也没做。这一切全靠的是你自己。”
“不,如果是换做别的研究者,又怎么可能任凭我自己的心意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呢?他们根本就不会放任我自由,也根本就不会相信我的话语,我只会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一辈子被囚禁着而已。”阿瑟说到这里,突然握住了阿塔的手,动容地说道:“正因为你是阿塔,也正因为狄德波是狄德波,不是吗?”
阿塔欣然地笑了一下,“是啊,你说的没错。正因为我是我,也正因为狄德波是狄德波。他……”
阿塔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却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对了,我有些东西想要给你看。”
阿塔说着将一打泛黄的老旧资料摆在了阿瑟的面前,翻到了其中的某一页指给了阿瑟看:“这是我和狄德波当初在亚特兰蒂斯的神殿中发现的一段话。”
“你和狄德波在亚特兰蒂斯的神殿中发现的一段话?你们当初不是看不懂上面的话语还有符号吗?”阿瑟疑惑地问道。
“是啊,我们的确看不懂,毕竟那都是几万年前的文字。不过除了这一段以外,这段话和其他的文字有着本质上的差别,更接近于古代中国的象形文字,我和狄德波当初有抄录过这段话,它直接翻译过来的话语是:当时间之轮反向而起,当命运之门成功开眼,红蝶跳跃了时空,存在于了N维度的空间。‘时之审判者’与‘时之修正者’追逐在了世界线,消失在了人类的空间……”
这段话?!这段话怎么这么耳熟?!不是当初我从小雨口中、邱心语口中、乃至TheX的口中分别听到过的话语吗?
它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它和她们又是什么关系?
我一时间无法思考,不由地后退了一步,只是不解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我们当初并不知道这段话有什么意义,很快便将它抛诸于脑后,不过现在看来或许跟你的出现有着某些关联。”阿塔锐利地看着阿瑟,又指了指下面这段小字:“这下面还有一段话,它的意思是:继承亚特兰蒂斯血液之人,由心之祈祷呼唤神明将会被赐予神圣之力。”
“神圣之力?什么神圣之力?”阿瑟疑惑地望着阿塔,而阿塔却只是摇了摇头。
“这个我和狄德波也不清楚,当时也没有当一回事来看。今天我特意拿出来,也只是冥冥之中觉着它可能会对你产生某些帮助而已。”阿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