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菁菁看来,顾月卿这个君临摄政王妃就是有名无实,若离开摄政王府,定也不会有几个侍从跟随。
“好了,若有结果知会为父一声,去吧。”
赵菁菁奇怪的看他一眼,而后应声退下,“是。”
倒是有些想不通像她父亲这样平日里只关心天下大事之人,何以会在意倾城这般一个微不足道的孤女生死?
赵菁菁不知,赵曾城不过是心虚罢了。纵是明白无依无靠的倾城公主不能奈他何,也知当年那件事发生时,倾城公主被困御书房的密室,断然不知先皇先皇后的死与他有关,他还是会不由得担心。
做过亏心事的人,总会心难安。
鬼老派在大将军府门外守着的人看到赵菁菁坐上马车离开,忙返回客栈给鬼老报信。
*
另一边,顾月卿躺在床榻上,正要睡着之际,半夜与翟耀一行人同路回到王府的秋灵便端了盆热水轻手轻脚的进到屋中来。
看到自家主子躺在床榻上,秋灵心中也是复杂得很。
回想昨夜,她随着一行暗卫一道归来,得知主子被王爷领回月华居便匆匆赶过来,哪承想却是被守在月华居的暗卫们拦住去路。
询问缘由,这些暗卫又一个个跟哑巴似的,逼得她险些什么也不顾便要动手,好在肖管家及时出现,并道主子与王爷在一块儿不宜打扰。
她也不是没有脑子,如此隐晦的暗示,哪还能不明白?
想着主子与王爷终于走到这一步,她回青竹院去休息后,竟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着,待天明后便又急忙起身赶过来候着,没承想还是未见着主子的踪影,多番打探方知主子与王爷未起身。
这番之下,她便只好坐在月华居外的石阶上等着,岂料这一坐就是将近两个时辰。
可怜她太无聊想寻人说说话,这王府里的侍卫却个个如木头人一般,她口水都快说干了也无人应声。许是瞧她委实可怜,又有一番同道赶路的情谊,最为木块的翟耀倒是搭理了她两句。
思绪收拢,秋灵将水盆放下,拧着帕子过去给顾月卿擦脸。
看着自家主子这副惨遭蹂躏的模样,秋灵不由低低一声叹息,王爷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好在主子内力深厚,否则就主子这副弱身板,怕是这一番折腾下来都要去半条命。
秋灵方拿着帕子靠近,顾月卿便缓缓睁开眼。
“主子,属下给您擦擦脸。说来主子突然与王爷一道回府,当给属下留个信才是,若非属下知晓王爷断不会对主子不利,此番怕是早已六神无主。”
闻言,顾月卿面色略微不自然,“一时情急未来得及。”
见秋灵表情揶揄,顾月卿又保持着适才的神情沉静道:“我与王爷归来途中遇人刺杀,对方是大燕王及他那位神秘的女谋士。此番他两人已身受重伤,定未离开君临地界,你且着人去查探他们的踪迹,待寻到人后切勿轻举妄动,直接来告知于我。”
他们归途中遇到刺客,此事秋灵从那些暗卫的交谈中听到个大概,只以为不过是寻常刺客,有主子和王爷在,定是如捏死蚂蚁一般简单。却不承想竟是大燕王与他那个连万毒谷都查不到的女谋士。
不说那女谋士武功如何,单是大燕王一人在武功上便能与王爷不分伯仲。如此说来,主子与王爷昨夜是遇到了一番凶险。
“是,属下这便去传信。主子可有受伤?”
“并未受伤,却是与那流萤交过手,流萤的武功有些出乎我预料,这世间武功如此之高的女子并不多,我猜测她绝非如查探到的那般简单。”
流萤其人,万毒谷查探到的消息便是她早年得燕浮沉所救,便一直跟在燕浮沉身边为其做事,一步步筹谋划策,让燕浮沉从一个不受宠的歌姬之子到后来的太子,再从太子到大燕王。
虽则这中也少不得燕浮沉自身便能耐过人,但不得不说,若是没有流萤的相帮,燕浮沉想要走到如今的权位,怕是要更费一番心力。
然查探到有关流萤的消息里,并没有关于武功的任何说辞。
说到底流萤跟在燕浮沉身边也不过三年时间,她的过去太过神秘。
“你吩咐下去,流萤的消息继续查,便从这天下间可能有绝世武功的年轻女子身上查起。此般女子若以真面目示人,断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可从一些名家大流里声名较为响亮的女子身上查起。”
纵是这般猜测毫无根据,却也好过漫无目标的满世界去乱查探。
“是。”
恰是此时,有人敲门,“王妃,属下奉王爷之命召来府医与您相看,不知现下可否得便?”
是肖晗。
秋灵当先焦急询问:“主子,您身子不适?”
顾月卿闻言一顿,眼底划过一抹旁人看不透的情绪,“无妨,想是王爷担忧我的身子,故而着府医来瞧瞧,你且先去将人领进来。”
顾月卿说完,便撑着坐起身,背靠在床弦上。
秋灵见此,再三确定她无事,才将床幔帘子放下转身去开门。
“劳烦肖管家在门外稍候片刻,府医请随我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