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邵霖终于止住咳嗽,捂着唇,面色又苍白几分,“放……放心,哥哥会帮你的,前几日哥哥便已着人去药王山请药王出山,若将药王请来,你的腿伤许便有救。”他的内伤亦能快些治好。
跟着一道过来的李氏闻言一喜,“霖儿,你此话当真?”
“哥哥,你说真的?”赵菁菁也不由止住哭声。
“是,母亲和妹妹都可放心,只要将药王请来,妹妹的伤便有望治好。”
前提是要能将人请来。
这话赵邵霖并未告知她们,然赵菁菁倒还有些头脑,“可是哥哥,我听说药王轻易不出山,而今若有人寻药王治病,药王皆会推到他的亲传弟子身上,据闻药王的亲传弟子医术已在他之上,你作何不去请……”
说着,赵菁菁猛地一顿,显然是想起药王的亲传弟子是何身份,第一公子,也是君临的京博侯府小侯爷。
天启与君临自来不对付,她此番又是派人去刺杀君临摄政王妃反遭报复,君临的小侯爷又如何会出手相救于她?
看赵菁菁的神情,赵邵霖便知她已想到,“不用担心,哥哥会将药王请来,若……若实在请不来,哥哥也断不会让你委屈,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哥哥都会让你嫁给太子为妃。”
“哥哥此话当真?”赵菁菁双眼泛着光。
说来腿变残,赵菁菁最担心的便是可否能成为太子妃,如今得到赵邵霖这番保证,她自是高兴。
点头,眸色阴狠,“嗯,妹妹不必担忧此事,我赵家的女儿莫说废了腿,便是个躺在床榻上的活死人,若要入东宫,林天南也断然不敢不娶!”
“你哥哥说得对,在天启没有我赵曾城的女儿嫁不得的人!”赵曾城走进屋来。
赵菁菁很是动容,“父亲……”
赵邵霖要起身见礼,被赵曾城抬手制止,“不必多礼,霖儿的伤势如何?怎不在屋中好生歇着却跑到这里来?”
依言坐回去,赵邵霖道:“无大碍,我就是有些放心不下妹妹,特过来看看。”
“你也是有心。”说着赵曾城便看向赵菁菁,“你早前说伤你的人与倾城公主有关,如何能确定?”
这两日杂乱,府中不停有大夫进进出出,赵菁菁的情绪也不对,是以赵曾城并细问,今日赵邵霖过来,赵菁菁情绪也稍微稳定,四下也没有旁人,赵曾城才开口。
“伤我的便是我花重金请去刺杀倾城的杀手,不是倾城还能是谁?况那刺伤我的人还说,往后一年他都会留在君临,女儿若想寻仇便自去君临寻他,很是张狂!”
提起这个,赵菁菁便来气,如此猖狂之人,竟是完全不将她当回事,赵菁菁如何不来气?
“父亲,哥哥,你们定要为我做主,将那伤我之人杀了泄愤!倾城也绝不能放过!”
赵曾城轻怒,“我早便说过,让你勿要莽撞行事,倾城如今既已嫁到君临,便碍不着你什么事,如今可好,杀不得人反被废去一条腿!”
“倾城不过一个流落乡野多年的落魄公主,断没有如此胆色本事让杀手反报复于你,此事怕君临摄政王的手笔……”
赵曾城的话尚未说完,便被赵邵霖打断:“不,父亲,倾城并不像外边看到的这般无害。早前在君临皇宫她明确告知儿子,她意在天启皇权。”
赵曾城眉头深皱,赵邵霖继续:“照着倾城的说辞,当是已知晓当年先皇先皇后之死与赵家和镇北王府有关,她此番和亲君临,原是寻求君临相助,报当年之仇并夺回天启皇权。”
“她……是如此与你说的?半点也不曾避讳?”赵曾城的神色有几分凝重。
“是,她说她嫁到君临本是为寻求助力,还是我们的陛下助她一臂之力,让她得以嫁给君临大权在握的摄政王,如此更有助于她复仇。”
这下不止赵曾城,连李氏和赵菁菁两个不甚明白情况的人眉头都深深皱着。
若是放在从前,倾城说出寻得君临摄政王相助这般话他们断然不会当回事,因着以君临摄政王的脾性,女子在他的府中不会活过一夜,必不会相助倾城……
然如今不同,倾城嫁与君临摄政王后,不仅活得好好的,据闻还得君临摄政王陪同参加宫宴,待她的态度又极好。
“她如何知晓当年之事?当年事发时她分明被困在御书房的暗室中,那夜的目击者也全然斩杀,断不可能有人在那般严密的搜查中逃脱。”赵曾城委实不解。
“再着人去查一查她流落在外这几年的经历!”
赵邵霖也觉得有必要再查一查,若说之前他对顾月卿还存着一点心思,这番被她威胁过后,他更多的是警惕。
一个在农家长大的女子,断不可能有此气魄,“是,儿子即刻便着人去查。”
“儿子尚有一事未告知父亲,今次归途中,要取儿子性命的不止君凰,还有万毒谷谷主月无痕。”
赵曾城以为听错了,“等等,你说……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