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那两辆马车都太过奢华?还是说那两辆马车驾车的人看着都凶神恶煞的把他们吓到了?
总归到最后,究竟是为何在场的人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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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马车驶远,秋灵掀开马车后的小车帘往外看,待看到其他人都落后了,唯有两辆看着都不是很寻常的马车紧跟着。
“主子,这两辆马车有古怪。”
顾月卿懒懒靠在马车上,闻声睁开眼顺着掀开一角的后车帘往外瞥一眼,淡淡应:“嗯。”似乎并不意外。
顾月卿并未睁开眼,问:“回商都的路只这一条?”
“回主子,前面约莫一里处有个岔道,另一条道是从前通往商都的旧官道。”外面驾车的男弟子恭敬道。
“可还能走?”
“能是能,只是不常有车马过,恐有些颠簸。”
“无妨,便走那旧道。”
男弟子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异议,“是。”
秋灵有些不解,“主子,您这是……”总不会是怕在新官道上解决麻烦被后面那些看热闹的人看到吧?
“走旧官道,若他们跟上便动手,若不跟上……正合我意。”她今日并不是很想与人动手,因着她此番心情有些糟糕。
樊筝出嫁时,虽则樊华山庄那些人都以为她是男子,却都是真心在给她送嫁。尤其她那个二叔,看似说话不走心,实则他对樊筝的出嫁很在意。
有浓浓的不舍,又有望她能幸福的期盼。
樊筝与她一样都没有亲人,然樊筝出嫁时却有人真诚相送。
那一对做嫁妆的镯子,不管价值如何,那份心总是在的。而当初她出嫁,除林青乾按她的要求照着最高婚嫁仪准备的嫁妆,再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
可事实上,她并非真的没有一个亲人在世。
廖月阁,陈家……效忠顾氏皇族?呵……
说来樊筝比她幸运,樊筝至少有个祖父陪着她到十五岁。不会像她一样六岁便孤苦无依,更不会如她一般为赌万一的活命机会选择跳崖。
跳崖那一年,她才七岁。
七岁,没武功没内力,跳崖那刻她不怕吗?
不,她怕的,很害怕。
可她别无选择。
樊筝的祖父临终前尚且记挂着她,而她那些尚存在世上与她有着亲缘关系的人们在她嫁到君临几个月都不曾问过一句。
从廖月阁到君都,实则不过一日车程而已。
竟要看她够不够资格让他们陈家奉为主?她手下势力无数,稀罕一个陈家的忠诚么?
秋灵狐疑的看着闭目靠在马车上的顾月卿,总觉得她的气息很古怪,好似在压抑着什么一般。
可今日她一直跟着主子,并未见主子遇上什么烦心事,难道是因为后面跟着的那两辆马车?
也不对啊!主子自来性子沉静冷清,莫要说敌人,就是自己人也极难影响到她的情绪。
当然,君临皇上是个例外。
所以她实在想不透有什么能影响到主子。还是说她多想了?主子只是单纯的在小憩?
秋灵正胡乱猜想,马车已到岔路口,果然一转道就颠簸起来。秋灵却无暇顾及这些,待马车行过一段路程来到一处四下都是密林,只有一条坑坑洼洼都长了不少草,可容一辆马车过的旧官道,她再次掀开后车帘。
果然有马车跟着,却只有一辆,是一开始便紧随着他们那一辆。
顾月卿也睁开眼瞥了一眼。
“主子,只有一辆。”
“停车。”既然这么会挑时候,来了便别想再走!
马车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