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是夏锦瑟方才的威胁起了作用。
背后之人好似并不在乎夏锦瑟的死活,但夏锦瑟手里似乎有对方的把柄,让其不得已才选择出手。
“夏大小姐好胆魄!”斗篷人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好,显然对夏锦瑟这状似威胁的举动很是不满。
“彼此彼此,既是合作,当然要有诚意。当初你们寻到本圣女,可是以保本圣女无恙为条件。”
“我们所说的保夏大小姐无恙,是指解了夏大小姐身上的毒,可不包括从别人手中救下你!”
“那你们现在便可不管本圣女的死活,不过若是这样,你们也不会好过就是了。”斗篷人的出手给了夏锦瑟底气,让她清楚的认识到,他们确实忌惮她的威胁。
顾月卿听到两人的对话,确定了他们是合作,且关系还不甚牢固。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最关心的。
她最关心的是,他们的合作条件是解了夏锦瑟身上的毒。
那毒是她亲手研制,亲自让夏锦瑟服下,她很清楚这世间只有她一人有解药。如此,与夏锦瑟合作的人又是以何为倚仗说出能解毒这样的话来的?
至于这斗篷人是否是陈久祝,听到他的声音,她已大概有结论。
正是因为有了结论,她心里才稍稍有些不平静。
陈久祝的伤有多重她是亲眼所见,那般样子说是从君凰手上捡回一条命都不为过,作何二十日不到的功夫便像个没事人一般?
纵是有短时间便将重伤养好的法子,陈久祝也已被陈横易带走。就算对陈家不再存有念想,顾月卿也能确定,陈横易既是承诺过会看好陈久祝,便不会再放任他出来。
所以,陈久祝是从陈横易手里跑的?还是说陈久祝是被人从陈横易眼皮子底下带走的?
若是后者,那究竟是何人有这样大的本事?
越想,顾月卿的神色便越凝重。
朱唇轻启,语气微凉,“久祝先生真叫本宫刮目相看。”
那斗篷人闻声朝她看来,好似并不意外她能将他认出,抬手取下斗篷,正是陈久祝无疑。
面色红润,没有任何重伤的迹象,不闪不避的迎上她的目光,“倾城公主好眼力。”
早在顾月卿说出“久祝先生”四字时,夏叶等人心中就满是惊疑,同时也多了一抹不安。
陈久祝那般重的伤,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恢复成这样,纵是神医周子御出手也全然做不到。
偏偏这种不可能的事就是发生了,就只有一种解释,陈久祝身后的人很厉害!
夏叶一行人心下不安的保持着警惕,顾月卿倒是神色如常。
“久祝先生当真要与本宫过不去?”
“不是本座与倾城公主过不去,而是只要倾城公主在一日,本座就永远得不到想要的!”
就如此番,得知顾月卿怀了身孕,他手中的铁甲军就有大半不再听他的号令。这样一来,他想用铁甲军来夺权更是不能。若要铁甲军只认铁甲令,唯有这世间再没有倾城公主!
当然这还不够,确切的来说是倾城公主必须死,倾城公主的孩子也必须死!
顾氏皇族须一个活口都不留!这样铁甲军才会一直听令于他!他的野心才能有所保障!
“不知久祝先生可有听过一句话?人永远不要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下场会很惨。”
“公主也莫要与本座说这些废话,本座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为想要的东西,莫要说下场很惨,就是粉身碎骨死无全尸本座也甘愿!”
听起来很有血性,不过在顾月卿看来就是不自量力。
“既然如此,本宫也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了。”陈久祝出现在这里,那么这千余名战力不低的兵士从哪里来,顾月卿也大抵有了猜测。
传言铁甲军能以一挡百,就算这些人没有传言那般神乎其神,若当真动起手来,她这边尚有不过百人,定然会落下风。
既已注定会交手,便没必要再拖泥带水。
抱着琴,脚尖一点,人便跃到近旁的一棵大树上。
纤指抚过琴弦,杀意骤现。随着她出手杀招一起的是她的一声轻呵:“动手!”
陈久祝没想到她说动手就动手,竟也不好奇他的伤是如何治好的。
愣了一愣才回过神,飞身而起挥剑而出,直接迎上顾月卿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