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有余走了!
这是宋恪在结束三方会议,回到家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
意外就发生在上午。
当时正带领施工队在青石村修建山道的海有余,被一块落石击中了头部。
在被县医院抢救了一整天后,他还是没能挺过去。
下午的15点21分,年仅26岁的海有余,永远的告别了这个世界。
当越琳情绪低沉的告诉他这个噩耗时,宋恪愣了。
他对这个年轻的扶贫干部印象很深。
他始终记得那张黝黑的脸庞总是带着阳光般的笑容。
宋恪中间回了青石村几次,每次都会帮他们解决一些难题。
在这个过程中,他跟海有余和当地的村民熟络起来。
他也听说了海有余跟刘姐的故事。
这就让宋恪更加佩服这个长在大都市,却甘愿来到山区奉献青春的有为青年。
他曾对海有余许诺,要来参加他和刘姐的婚礼。
然而,这个承诺永远也实现不了了。
“我去送送他。”
说完,宋恪直接去换了黑色的套装,向着西NS区飞去。
晚19点。
当地镇医院不远处的一座废旧停车场,搭起了简易的灵堂。
上百位闻讯赶来的青石村民和镇上的领导以及施工队成员,在此守护着海有余的遗体。
阵阵哭声在灵堂中传递着悲痛的情绪。
越来越多的人受到感染,越来越多的哭声交织在一起。
两个年轻的施工员跪在海有余的遗像前,低垂着头颅,泪如雨下。
其中一人怀里还抱着一顶沾染了血迹的破碎安全帽。
另一人则不停的在低声呢喃着:都怪我!都怪我!该死的应该是我啊!
而刘姐则戴着白色的孝帽,跪在在旁边为他烧纸。
年幼的喜儿听话的跪在母亲身旁,同样戴孝。
按照当地的习俗,刘姐母女二人是以遗孀的身份为他守灵。
但他们并未登记,也没办过婚礼。
按理说,这样的行为是不合规矩的。
但此刻,村民们没有人多说什么。
全都以对待家属的方式,向这孤儿寡母示以哀悼。
突然,一阵风吹入了灵堂。
纸堆上的火焰打着转儿,向上升腾。
刘姐看着突然大涨的火光,仿佛又看到了那张总是带着温情的脸。
她擦了擦泪水,准备挑一挑纸堆时,才发现一个黑色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海有余的棺木前。
“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是宋恪赶到后,看着海有余的遗体说的第一句话。
与此同时,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注意到了他。
‘龙来了!’
‘龙也来送小海子了!’
‘他今天如果能早点出现,海子说不定就不会......’
‘别多嘴!龙是大人物,人家也有自己的事要做!要怪,就怪老天不开眼吧!’
‘龙这么厉害,他能把海子救回来吗?’
......
村民们的耳语声,全都一字不落的传到了宋恪的耳朵里。
这些话里的每个字都刺痛着他的内心。
“龙,龙先生,您来了。”
刘姐起身以家属的身份向宋恪鞠了一躬。
宋恪回身看着憔悴不堪的刘姐,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
话没说完,喜儿忽然上前抱住了他的手,惊喜的说道:“龙叔叔,龙叔叔!你是来叫海爸爸的吗?海爸爸睡了一整天,我怎么叫他都不醒,你能让海爸爸起来吗?我画了好多画,海爸爸还没看呢!”
喜儿的一番话,让她妈妈的心防终于支撑不住,彻底崩溃掉了。
刘姐瘫坐在地,悲呼痛哭。
在场的村民被她感染的,开始不断有人跪倒在地哭求着宋恪,救救海有余。
喜儿还在拉着他的手,只是刚才还很惊喜的小脸儿上。
此刻也变成了难过,一双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