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尚打断她的胡言乱语,厉声呵斥道:“好你个老刁奴,竟敢栽赃本官!你可有证据?无凭无据构陷嫁祸,你不要命了!”
刘奇也怒吼道:“无中生有,诽谤诋毁!”
有百姓叫道:“这可是重罪,没有证据,胡说八道,那就是栽赃陷害,可是要被杀头的!”
殿州百姓并不关心陇东、漠北什么缴获颇丰的事情,他们更关心殿州那“一船一船的缴获”!当下群情激奋,有人要李嬷嬷拿出证据!有人要将军自证清白!
还有人鼓噪,将军不把这“一船一船的缴获”说清楚,将军就是硕鼠、蠹虫,难逃国法!若这老刁奴说不清楚,那就是造谣生事、诬陷将军,那也要以死谢罪!
李嬷嬷有些心慌。她如此舍得一身剐,也要把将军拉下马,不过是侯爷派齐管事来授的意,胡乱搅浑池水,侯爷好趁机浑水摸鱼!本是栽赃,哪有证据?诬陷官员,那可是杀头大罪!岂能不怕?
百姓看将军虽然气愤,却是磊落;而李嬷嬷一看就是惊慌失措,心虚气怯。大家了然,喊道:“果然是这老刁奴造谣生事,诬陷将军!”
陶敏立刻“啪”地一声拍下惊堂木,吼道:“藐视公堂者,打出去!”
百姓们闭了嘴,却是更加疑惑:将军是不是硕鼠蠹虫?老刁奴是不是造谣诬陷?
陶荣赶紧解围道:“将军你真的没有奉银养家?”
苏瑞尚气得手脚颤抖地道:“这十几年,你们从我这里搜刮的还少吗?尤其殿州这十几年……”
“着啊!”肖嬷嬷抢过话头道:“所以侯爷和侯夫人才派我们夫妻和儿子们来要孝敬银子吗!你既然不给,难道还不许我们来要吗?”
案子审到此时,侯爷、陶敏、陶荣歹毒用心已是昭然若揭!刘希欲哭无泪,看来陈度和刘奇一针见血,识破了陶敏的奸谋!想这京城世袭罔替的一品永昌侯府,外表光鲜,内里竟是如此龌蹉不堪!尤其他们已是污糟不怕自污,已是黑暗不怕自黑,已是丑陋不怕自丑,目的就是为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污蔑抹黑丑化将军,将将军打落尘埃、深渊!
刘希一方面忏愧自己居然轻信陶敏会是正大光明的磊落君子,一面痛恨侯府和陶敏等人的卑鄙无耻,更加同情苏瑞尚在侯府过得战战兢兢、九死一生,又忍辱负重、知耻奋勇,真乃悲情英雄!一时百感交集,忍不住抓着苏瑞尚的双手,涕泗横流地道:“可苦了你啊,兄弟!”
陶敏也不拍惊堂木了,任凭百姓吵吵嚷嚷,心里好似喝了蜜,对侯爷苏庭的谋篇布局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陶荣意味深长地道:“原来如此!既然是你不孝敬奉银,那侯府管家被派来掌管那也是合乎情理,合乎朝廷律法的!”
肖嬷嬷自得一笑。
陈度心道,这老刁奴如此刁滑奸诈,巧言善辩,又对侯爷忠贞不二,还真是毒瘤、疯狗,若不铲除,终是祸害无穷!当下他狠厉冷芒一闪,杀心顿起,这个老刁奴是不能留了!
梁无量的双掌掌心则被他自己抠烂了。
刘奇走过来,心急地对陈度道:“我看今天这案子审得不妙啊!”
陈度眼芒又是一闪,道:“看来要改变策略,不能任由陶荣这样诘问而不抗辩!后发制人就怕没有后发的机会!”他跟刘奇嘀咕了几句,道:“跟大家说说,每个人在被诘问时,该抗辩的就要抗辩,不能任由陶荣胡说八道栽赃构陷!”
陶敏这才注意到,这个叫陈度的少年频繁跟苏瑞尚、刘希、刘奇几个人交头接耳.一时迷惑,这个陈度到底是何许人也?
又听陶荣道:“听说你去殿州军营要军饷,你这个奴才,还真是胆大包天!”
肖嬷嬷轻蔑地道:“苏瑞尚只是一个庶子而已!他可不是奴才们的主人!再说主子侯爷有命,奴才们敢不效命?”
陶荣坏笑道:“也是,庶子嘛!侯爷的命令也是大义啊!你们听命行事,那也是大忠!”
肖嬷嬷不要脸地道:“谢公子夸奖!”
脸皮如此之厚,就连陶荣一时也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