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掌柜禀报了那些米铺、药店、行商送货以及存储等情况。
他们正在吃饭,常乐和六名全园护卫风尘仆仆地回来了。金焰赶紧去安排饭菜。
常乐一口气喝了几大碗水浆,看看王腾不说话。苏澜道:“没事,你说。”
常乐这才道:“公子预料得真准!他们四人被十五名护卫押着在前面走,我们在后面悄悄跟着。不久到了一个破草亭。老远看到草亭里面有四个年轻人,一个个虎背熊腰,训练有素,一看就是军人!”
那六个全园护卫也争相道:“其中有个家伙我们认识,他的左脸有一处鸡蛋大小的乌斑。那些人叫他韩云校尉。打恨天高土匪时就他最凶!”
苏澜和王腾不约而同地道:“校尉?”
校尉级别的人出马,手下绝对不会低于二百人!
“认准了人,我们就埋伏在草丛里,看他们有何动作。”常乐继续道,“突然间,那四个人跳将起来,和尉宇等四个人合谋,眨眼间就将那十五名护卫给杀翻了……”
王腾石化了。
王腾去找石磊和熊图。这两人还在审讯蒋嘉。马澄也在现场。
得了苏澜的吩咐,王腾直说陪林公子逛了涞源城,其他的事情只字未提。
马澄和石磊、熊图已经熬了一夜一上午,可蒋嘉拒不招认,三人早就失去了耐心。马澄立刻向王腾打听林公子是何许人也,为何要陪他去逛涞源城。口气十分不满,还抱怨石磊、熊图,若是留在驿馆,他绝对不会丢失重要物件!
蒋嘉听了,凝眉深思片刻,道:“我若是马澄大人,就去找龙门货栈晦气!”
马澄无奈道:“我已经找了金掌柜,可他说东家不在。他做不了主。”
蒋嘉冷笑道:“那位林公子不是东家的朋友吗?”
石磊、熊图和王腾同时亮出了家伙!蒋嘉祸水东引,这就是在明目张胆地嫁祸堆福县主!他们三人绝不能答应!
蒋嘉看着他们抽出的马来克力士蛇形剑和大马士革花纹钢刀,眼睛顿时都直了。
且说苏澜他们回到立雪轩,继续议题。
卞雍先是呈上一张地图:“县主,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宝山啊!”
看上面写满了数字,苏澜笑了。二十度左右是铁,五十度左右为铜,八十度左右为金银。再加上煤炭,果然是宝山!
甘甜则道:“当家的能让他们就这样跑了?尤其是那个尉宇和韩校尉?”
常乐道:“我扔了一大把树叶过去,将他们撂倒在地。可不料,那个韩校尉,甚是精明狡猾,竟然顺手将尉宇挡在胸前。尉宇腿瘸,没能躲过。待我赶过去,他已经连滚带溜,滑下一个大草坡,到了谷底。我准备也溜下去追赶,可这几位朋友劝阻,恐怕下面埋了伏兵。于是,我又使劲扔下一把树叶,看他突然摔倒了,又连滚带爬地跑了。”常乐笑道,“他的腿肯定受伤了。”
“你们做的很对!险地恐有埋伏!”苏澜赞道,“有活口吗?”
六个全园护卫佩服道:“常大哥出手,还有活的?尤其那尉宇,胸口满是树叶!”
苏澜回头道:“甘甜说说,曹贵是怎么回事?”
“县主,曹贵在风雨居客栈租了一个院落。”甘甜道,“我还看到那个初四,他也在风雨居对面的福满堂客栈租了院落。”
杀四一愣:“难道他们要从我们货栈搬走?”
“高三娘、高信母子人头未取,他们绝对不会离开!不过是狡兔三窟的伎俩而已!”苏澜从装蚕豆的小布口袋里拿出那支箭镞和一块皮甲:“看来,是隋光在涞源城外埋伏了一支超过二百人的军队。”
众人吃了一惊。看那箭镞上面刻着一个“隋”字,众人了然又愤然。
甘甜也道:“我清点了尸首,土匪死亡大约七十多人,卫兵死亡大约十多人。因为尸首被野兽啃得支离破碎,死亡人数不是很准,但也差不离。”她还拿出几样东西在地上一气排开,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一把砍刀、一个梭镖。
卞雍瞄了一眼:“镰刀、砍刀和梭镖,做工粗糙,应该是土匪留下来的。”
“卞公子所言极是!”杀四也放下几件东西,既有砍刀,也有三支刻了“隋”字的箭镞。
杀四道:“县主,我还有个东西要交给您。”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掌心大小的羊脂玉牌,郑重地放在苏澜的手中。
苏澜看了半天。只见一面是个“令”字,一面是条四爪的蟒。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苏澜知道,五爪是龙,为皇帝专用;四爪是蟒,为皇子所用。但这玉牌到底何用,她并不知道。
杀四郑重道:“离开沧州时,诚王殿下交给我的。他说,这是他到殿州除倭时,为皇上所赐。这是兵符,最多可调五百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