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将军又拿出津口海湾港口码头图纸,上面还标注了大成海军的几艘宝船船号。苏澜大惊失色道:“我认得,这的确是大成海军的几艘宝船!难道他们竟敢觊觎?”
当看到那卷轴以及残破支离的宝蓝色菱纹云锦布料,以及上面写的字,县主脸色大变,沉吟不语,最后道:“不得了,这帮土匪真是胆大妄为,竟然……不过,这赃物到底是不是马澄大人丢失的重要物件,还得请他亲自来看看,辨别一下……”
话未说完,熊图大人也拿出好几件赃物,其中也有卷轴及残破支离的宝蓝色菱纹云锦布料,依稀可见上面写着:“……运,皇帝诏……查罗,年少高
洁……返亨硕特……钦此。升平十五……”
“天啊,熊图大人,这又是从何而来?”苏澜一边惊诧发问,一边将两个卷轴拼凑起来。有些地方居然严丝合缝,有的却不搭边界。显然大部分圣旨内容已经被毁坏,不能复原了!
熊图大人道:“听说有土匪,石磊将军和卑职兵分两路。卑职带着人冲进了福满堂客栈,居然看到蒋嘉的手下初四和其他八个人!当时他们正在院子里嘀咕什么,看见我们,立刻吓得失魂落魄,惊慌失措,有几个家伙还不由分说,挥着刀剑,冲着我们又砍又杀。我们就战到了一处!之后,杀死了他们八人,活捉了初四!我们也死了三人,伤了十来个,最后搜到了一些东西,有方便面、火腿肠、果冻、饼干、水果糖。还有十几万两银票,金锭银稞宝石等。除了这卷轴,还有两样可疑的东西……”
说着,熊图拿出了两份公文。一份自然是永嘉公主的调兵公文;另一份则写着:“令旨着转运司卫兵涞源军营从五品抚远将军石磊、正六品校尉王腾,并转运司正六品涞源司使熊图,即刻奉献宝刀、宝剑于蒋嘉。即日。”还钤了“永嘉”二字印章。
石磊将军和熊图大人疑惑道:“启禀县主,我等听说过大公主封号为永嘉,可从未见过永嘉公主钤印的公文,实在不知道真假。想来,县主应该知道,恳请为属下解惑。”
苏澜看了半天道:“皇上的命令是圣旨;太后、皇后的命令是懿旨;皇子、公主的命令是令旨,这倒是不错!”
石磊将军和熊图大人面面相觑:“难道这两份公文都是真的?”
“非也!这份命令几位大人奉献宝刀、宝剑的公文肯定是假!虽然纸张很昂贵!”苏澜笑道,“可涞源距离京城千里之遥,蒋嘉等人从未离开涞源,如何跟京城的永嘉公主取得联系,得到钤了永嘉公主宝印的、让几位大人奉献宝刀、宝剑的令旨?”
二人长吁一口气。其实,这也是他们怀疑的地方。也是,如果令旨是真,那他们的宝刀、宝剑如何保有?
苏澜犹豫道:“这份调兵的公文也……我看二位大人,不妨好好审审那个初四,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得千万瞒着蒋嘉……还有,审完初四,再请马澄大人不迟!”
石磊将军和熊图大人去了新兵院。原来初四已经被拘押在这里。蒋嘉院里只他一人,他还伤着大腿。不过,蒋嘉武艺高强,又有魔法棒傍身,看守他的新兵不敢懈怠,丝毫不放松警惕。
他俩走后,常乐、甘甜高兴地进来。
常乐道:“曹贵带着两个喽啰跑了,王腾现在和杀四、揭炜他们,关了涞源四城,到处搜查!”
甘甜也道:“那边只剩下蒋嘉一人,他还能翻天么?痛快!”
直到未时,石磊将军和熊图大人才来禀报说,初四已经招供,他们确实是大公主,即永嘉公主杜琴的护卫!
熊图大人气呼呼地道:“明天就要过飞狐陉,初四还不肯交代,我们哪有时间陪他玩?”
石磊将军冷冷地道:“我们上了点手段,结果他就呜呼哀哉了!”
初四熬刑不过,死了!不愧为兔儿爷,禁不住造啊!
石磊将军接着道:“初四承认,那个调兵公文是真的,可那个关于宝刀宝剑的令旨,他却毫不知情!”
“他说是真的就是真的?我看至少有三处漏洞!”苏澜嗤笑道,“一是,大公主封号为永嘉,岂能让一个护卫跟自己共用一个嘉字?难道不避讳吗?皇室有这么胆大包天的护卫?”
两位大人呆了。确实,永嘉公主的护卫怎么能叫蒋嘉?这不是大逆不道么?
他们却不知道,永嘉公主就喜欢给自己喜欢的护卫取名某嘉。比如蒋嘉,岳嘉。
“此其一。其二,就是永嘉公主的宝印。两份公文的宝印一模一样!既然关于宝刀宝剑的令旨是假的,那么在上面钤了永嘉公主名号的宝印肯定也是假的!真的宝印一定还在永嘉公主的手上!大家想想,即便蒋嘉真的是永嘉公主的心腹,那也不可能把宝印交到他的手上,还被带离京城,带到千里之外的涞源!也就是说,调兵公文上的宝印也是假的!”
两位大人茅塞顿开。如此,调兵公文也是个西贝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