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打了贵骈,王大忠和柳子、吴胖子、杨用霖、三伢子护着荣棠趁机冲出了包围圈,气喘吁吁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停下。
“多谢王大哥的救命之恩!”三伢子一个劲儿的感激,把王大忠搞得一头眩晕。
“别谢我了,快看看你姐伤的那么重!”
王大忠和众人仔细打量面色苍白的荣棠,荣棠却突然嫣然一笑道:“都盯着我一个女儿家干什么,我没事,不过王大哥今天的神勇,我算是领教了!”
“呵呵呵,哪里哪里,不过是突然爆发了。”王大忠按着后脑勺傻笑起来。
“可是,王大哥,你们明日真的要去开源煤矿?据我的观察,这个贵骈和开源煤矿的张翼有勾结,万一你们去了,是自投罗网怎么办?再说这段时间天津抓革命党的风声很紧,万一他们诬陷咱们造反,可不是好玩的。”荣棠担忧道。
“这个我倒不怕,开源煤矿这群国蠹只认钱,不认脸,咱们上回都化过妆,鬼晓得咱们是什么人?”王大忠自信满满地唱了一个大诺。
次日,按照三天前的约定,王大忠和杨用霖带头暗暗进了张府,求见张府的管家。
“为什么人还没来,我们可是来履行订金的,耽误了这笔大生意,你们
张大人能饶得掉你们吗?”王大忠和杨用霖坐在椅子上品着新茶,却愣是没有人出来答话,王大忠心急如焚,不由得嚷了起来。
“两位,你们来晚了,这一期的无烟煤已经被别的买家买走,你们还是等下次吧。”这时,张福手下的管事向前拱了拱手,旁若无人地回答道。
“什么?我们的无烟煤卖给别人了,妈的开什么玩笑?咱们可是付了几百两银子的订金,你们说赖账就赖账!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快叫张福出来,我们当面对质!”管事话音刚落,王大忠便按耐不住,大发雷霆起来。
“这位老爷,实话告诉你,有卖家出了高于你们双倍的价钱,怪就怪在你们的银子比他们少,所以也抱怨不了咱们家大人!“管事气焰嚣张道。
“狗屁!你们开源煤矿还算是官府经营,竟然如此出尔反尔!“王大忠抓住管事的衣襟大骂起来。
“你想干什么?在咱们大人府上闹事,只有死路一条!”管事丝毫不松口地威胁道。
杨用霖看情况不对,赶紧给王大忠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和缓地向管事拱手道::“大人,我们风尘仆仆走了那么多的路程,就是冲着开源煤矿的无烟煤的口碑来的,你们家大人应该也是明白人,要不这样,我们出更高的价钱买这批煤,如何?”
“这个,那新来的客商午后就要来接货,你们既然要出更高的价钱,可以跟咱们大人再商量。”管事转口道。
“好,那就麻烦大人了。”杨用霖取出一锭银子,放在管事的手心。
荣进和吴胖子、柳子见王大忠怒气填膺,赶紧一起动手,把他拉了下来。
管事瞅了瞅手上的银子,嘴巴一歪,笑道:“好,我就给你们通传一次,不过成与不成,那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众人垂头丧气,在张府的前厅等候起来,过了午后,王大忠一看手中的金核桃洋表,他们等了已经超过三个小时,不禁气得来回踱步。
“诸位,张大人说了,请你们后厅回话。”偏偏这时,院门一开,张府的管家张福亲自前来,笑容满面地向王大忠等人拱手道。
“好!要的就是你们这句话。”王大忠一甩辫子,和杨用霖进了后厅,此时,一名华服马褂的官,正得意洋洋地端坐在太师椅上。
“这位便是我们家大人,还不行礼?”张福赶紧提醒道。王大忠只拱了拱手,从容笑道:“大人,这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咱们既然是谈生意,自然拿银票说话,在下的身上,有这么千余两银票,想买货,在所不惜。”
“哼哼哼,看起来,兄台并非常人呀,你可是知道,我这里出产的无烟煤,可都是专供朝廷的贡品货,这价格自然不菲,也很难搞到,所以,这交易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张翼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