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94年9月17日上午10点30分,北洋水师按照日常的进程在各个舰船上进行常规训练,此时水手们个个汗流浃背,精疲力尽,舰队排成鱼贯阵,正在准备生火回航。
“嘟嘟嘟!”正在安排士兵休息的王大忠和众人,忽然听到舰艏的甲板上传来阵阵热闹激昂的唢呐、锣鼓声,不禁纷纷好奇地向舰艏围观,但见甲板上,赫然立着十几名身着红色号衣的半大孩子,都举着唢呐、小鼓,吹吹打打,似乎在演奏着一首动听阳刚的军乐。
“这,这什么调子?怪好听的。”吴胖子好奇地问王大忠道。
“这是北洋海军乐,听说是李中堂找人专门搞出来的,怎么样,荣进三伢子就在里面,还算给咱们长脸吧。“王大忠兴致勃勃地指着军乐队中的三伢子调侃道。
“标下王海外请二副的安。“这时,忽然一个人精神饱满,快步来到王大忠的面前打了一个干,王大忠转身一瞧,不禁眼睛亮了起来。
“王海外!非洲的王海外?哎呀,这么多年了,都没见,今天怎么上我们定远来了?“王大忠喜出望外地拍着王海外的肩膀。
“王大哥,因为我后来在京师同文馆教习洋文,所以为了给舰上的丁军门和汉纳根顾问做通事,中堂就把我调到这来了。“王海外乐呵呵道。
“有缘就是兄弟,海外,我们定远正缺人,来,到我的军官舱里,我有好的白兰地,一起干一杯。“王大忠兴奋道。
“左前方发现几簇烟雾,似乎是敌舰!”突然间,定远舰上警笛齐鸣,信号旗挥舞,震动了整个停泊的舰队,水手们纷纷被召集起来,井然有序地动员到战斗位置,一切突然间紧张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子香,哪里有敌舰?“丁汝昌第一时间被警报惊醒,忙中带急的和刘步蟾上了飞桥,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
“军门,你看,左前方,烟雾连成一片,看起来,军舰不下五艘,绝对是舰队规模,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一定是日本联合舰队!“刘步蟾一口肯定道。
“没想到,终于真的来了!“丁汝昌双目炯炯,眼前却浮现出半个月前的事情。
“丁汝昌好色无能,根本不配做海军提督!“海军公所之外,不知道是什么人,在一个劲儿地臭骂,丁汝昌感到很吃惊和害怕。
“军门,衙门外不知道是什么人,混在人群里叫骂,要不要把他们都抓起来?”陆路总兵张文轩有些愤怒地向丁汝昌请示道。
“算了,这朝中早就被大臣们骂了个遍,还在乎这刘公岛的乡野小民?“丁汝昌一捋胡须,微微地苦笑了起来。
“可是军门,自从朝廷宣战以来,这些骂人的鬼话到处传的越来越厉害,再这样下去,朝廷有人就真的要撤换军门的提督职衔了。”张文轩愤慨道。
“让他们说去吧,我丁汝昌问心无愧,必然会鞠躬尽瘁到革职的那一日。”丁汝昌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