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湘川心中激烈一颤。

各种复杂情绪一晃而过。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画微，注意到她简直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手一抖，把信纸扔在了地上。

不等画微开口质问，他便在强烈的求生欲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伸出三根手指发誓，“苍天在上，仙女师父作证，如果我与神之都有半点关系，就让我五雷轰顶，被雷劈死！”

画微一怔，肚子里的火焰顿时熄去了一半，疑惑道：“没有关系？你的身体难道不是神之都打造？”

周湘川肯定道：“绝对不是。”

他清楚地记得，这具机器人身体是在他第一次穿越的未来世界里，应军队战争需求，被一群科学家制造出来，但因他的存在令这个机器人一直没能通过军队测试，故也一直没有派上用场。

他甚至清楚地记得，那个把他从电脑里塞到机器人芯片里的科学家老头，名叫阿西莫夫，是个克隆人。

他自然知道，简单的四个字回答不足以让仙女师父相信，但若实话实说，只怕让事态变得更糟更复杂，更加难以解释清楚。

只能赌一赌自己的人品了。

画微凝视了周湘川几秒，见他眼神坚定而纯粹，心中有几分偏向，缓缓开口道：“我自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除了神之都，还有诸多能人巧匠。那你告诉我，神之都为何邀请你？又如何控制得了你的身体？”

周湘川想了想，道：“这件事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想必师父也应该早想到了。便是我这张脸的原主人，您的大弟子，我们的大师兄，墨洺。”

画微神色突变，随即又归于平静，道：“提他作甚？”

周湘川回答道：“张裴异师兄先前与我说了他的伟大事迹。我在想，会不会神之都不知道他已经死了，却把我认作了他。只是，不知道他们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画微静静看着他，听他说完方道：“看来你果真死去了一百年，什么都不知道。为师便告诉你，神之都早在五十年前便宣扬过，整个世界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中。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只知道后来的几十年都证实了他们所说。所以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墨洺已经死去，而他们想知道你的名字也轻而易举。”

周湘川听此对神之都的认知再次提升，心中既崇拜又害怕。

接着一个可怕的想法炸出脑海。

刚刚爬起来的他又再次跪下，惶然道：“我还有一个猜想。他们会不会是觊觎我的这具身体，想要把我抓过去拆解研究。请仙女师父一定保护我，莫让他们得逞。”

画微此时已经完全消气，淡漠地看着他装出的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无奈至极，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另一个问题。你既已不同寻常人，身体也非神之都打造，那是如何被神之都信使控制的？”

周湘川一愣，有点难以启齿，但为了解释清楚，还是不得不道：“师父听说过软件病毒吗？”

画微道：“那是何物？”

周湘川为了能让仙女师父听懂，索性开启胡编模式，“那是我们这些科技产品间的一种神秘黑暗力量，可以将我们像傀儡一样操控。我便是种了那个人发出的软件病毒，才会被控制。不过请师父放心，我已经将软件病毒从体内清除，不会再被他们控制了。”

画微被唬的一愣一愣。

她许久没有过问凡间之事，也从不去碰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自然也从不晓得世间还有软件病毒这等神秘的黑暗力量，更不知这个小弟子说的话可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