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剑这么爽快地偃旗息鼓,君狂也算在心里松了口气。‘好歹不跟我讲骨科了……’
霍九剑刚离开一会儿,怜素就过来,说老臣们拉帮结伙,在董仁笙的带领下,已经往御书房来了。
“你让他们在议政殿等着。”君狂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动不动就一群人往御书房跑,想逼宫吗?”他很烦别人打扰他和秦筱相处的时间,因此不自觉口气冷了一点。
闻言,怜素额上冷汗涔涔,光是抵抗君狂身上外泄的威压,就已经耗尽全力了:“君上赎罪,是怜素没用。”
君狂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轻咳一声:“不是你的问题。下去吧。”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以后的日子可麻烦了。
满以为这些老头子是因为送进宫的女眷被遣回,心存不满来抱怨两句借机用“国家大事”为难他,君狂却没想到,这些人是冲着秦筱来的。
“我听说你们很好奇小郡主的事?”君狂端坐在上位,目光从众臣面上扫过,从站位勉强判断他们的地位。在这个地方,他觉得没必要使用鉴定,因为这些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其他意义。
“是,臣等听说君上将秦樊大将军的女儿带回宫,又听说秦小姐在外颇受刁难,因此老臣希望能够将秦小姐接回家去好生照料。”董仁笙恭敬地开口。
尽管如此,君狂还是听得出,他们来此的用意。
秦樊身为大将军,掌管天下兵马,荣宠加身颇受重用;如今君狂将秦樊的女儿带回宫,再封个郡主,相当于秦樊的地位又上了一个档次不止,这样原本跟秦樊勉强平等的董仁笙,必然很有危机感。
同时,君狂也能从董仁笙的话里听出,他并不同意秦筱获封郡主这件事——从对方从头到尾没有顺着他的话承认秦筱的郡主称谓,可见一斑。
用脚趾想想,也知道这件事绝对是董仁笙挑头,带着一般老臣过来,对他君狂施压。
如果真是小说里的狂帝,可能还会顾及一点老头子们的想法,而今的君狂却不是那么大度的人。相反,他一直认定自己是个利己主义者,利己主义者在某些情况下可以很自私很武断,唯独这点他不打算纠正。
“秦樊大将君在外剿匪,重伤初愈便又启程征战,他的辛苦自不必说。”君狂垂眸,余光将众臣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只身带兵不携家眷,却难免要惦记在外求学的女儿,孤将她接到黔泱宫来好生照料,不过是略尽本分。”顿了顿,他又说,“难道诸位爱卿对此有异议?”
“君上爱惜人才臣等心知肚明,只是秦小姐进宫名不正言不顺,臣唯恐坊间颇有微词……”董仁笙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君狂的反应,见君狂脸色不愉,原本想多两句唠叨,如今也说不出口了。
君狂冷冷地看了董仁笙一眼:“坊间怎么了?”
“微臣等人只是担心一旦君上昭告天下,一定会有人绝得无所贡献只要迎合君上喜好,便能出人头地,届时各个不思进取瞅准机会剑走偏锋……”董仁笙身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对着君狂拱手一礼,“微臣并非为了一己私欲,封秦小姐为郡主之事,还请君上从长计议。”
“你说坊间颇有微词?”君狂猛地一拍扶手站了起来,开始踱步,“到底是坊间颇有微词,还是你们这些老臣颇有微词?”
“君上,臣等一心为国,‘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三人成虎积毁销骨’,市井之言不得不防。”又有一人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