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戟连忙跳到君狂肩上,无辜的眼神看向正在猛咳的霍九剑:“主子,喝冷茶对身体不好。”
“没事……”霍九剑嘴角抽了抽,一个眼刀子飞向正在努力憋笑的君狂,“我刚才说那些话,你听进去几句啊?”
“知道你是为我考虑。”君狂笑了笑,“不过我也用不着这么急,先看看明天上朝她什么反应。”他转头看了看肩上的小戟,又说,“你别把那些有的没的挂嘴上,小戟迟早被你带坏。”
霍九剑缓过劲来,颇为嫌弃地睨着君狂:“也不知道谁比较污。”
“明显你。”君狂站起来,理了理衣襟,“小小说的硬来是指我将被逼婚的压力转嫁给她,强势给她赐婚;而不是你说的,生米煮成熟饭。你混淆概念的本事,又见涨了。”
“尽得你的真传。”好几年了,天天被你忽悠,我就是再蠢也能学个皮毛了。
“总归这事先搁着,我八成也用不着往筠天阁跑一趟了。”君狂说,“一切看她明天的表现,我确实不介意硬来。”
霍九剑睨了君狂一眼,招手叫小戟过去:“你可注意点分寸,别热血冲脑,到时候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结果。”
“忙你的吧,我出去散散心。”君狂说着,身影就矮下去了。
‘又是影使……’霍九剑磨着牙,盯着自己的影子。他赌五毛钱,之前一脸郁卒的是君狂,至于什么时候跟影使交换,大概也就是他喝茶那段时间。
他一边腹诽君狂不干活自己劳碌命,一边设想隔天上朝可能发生的情况,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想是不是明天找个理由也到场围观一下。正想着,怜素就进来了,告诉他阮大小姐来了。
隔天一早,君狂回来,换上华服,见霍九剑人都没在,只有怜素一个人在门口候着,挥了挥手让她自己去休息,心念一动就到了议政殿侧门。
一众臣子早已经在殿内等候,君狂端坐上位,俯视着下方众臣,目光一一从各位老臣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秦筱身上。
没等他开口问话,董仁笙便出列了:“臣久病还朝,卧榻期间担忧的便是陛下的终身大事,却不知应当如何提请,耽搁至今……”
“爱卿不必绕这些圈子,既是孤的家事,原本便容不得尔等插手。”君狂不耐地皱着眉,打断了董仁笙的话,“这些日子听说爱卿们举荐了不少贤良淑德的女子,画卷孤已经收到,却还没有机会观阅。”顿了顿,他又说,“此事并非要紧政务,暂且搁着吧。”
“这……”董仁笙故作可惜地摇了摇头,无奈归列。
没想到他才站回去,他身后一名老臣便出列:“既是陛下家事,老臣希望您能够听听令妹的意见。”
“请陛下听筠天公主一言!”年老众文臣齐齐跪拜。
武官们和几个年轻文臣面面相觑,有点看不懂董仁笙这是演的哪出戏,只能把好奇的目光投向秦筱。
“爱卿们这是何意?”君狂冷下脸,沉声问。
“后位空悬多年,还望陛下为社稷着想……”又一老臣不怕死地冒头,“臣年老体衰,不日便该告老还乡,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眼见陛下大婚,未能入宾客之列。臣无他心,亦非举荐近身之人,指望陛下能够为天下考虑。臣……愿死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