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樊家可不需要你这种自恃过高的家臣。”樊珞笑着,玉简从手上滑落,调入阵法内,“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的,你不过是报应来得快一些罢了,若是你大难不死,欢迎你来找我报仇。”
看在柳家面前是是个中上等家族的份上,樊珞给过柳平良几次机会,也算给足了柳家面子。有这种阵法遮藏,怕是三五年都未必能有人发现柳平良的尸体。
就算发现又如何?他死在他自家的阵法当中,死于自己的灵器自爆。由于自爆,连最后那点儿玄力波动,都被完全掩埋,就算是有大能现身,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除非有狂帝那般的神通,可以时光回溯。
樊珞是有恃无恐,毕竟以君狂和他的关系,怎么可能去帮柳平良?
柳平良早已朦胧意识到大势已去。
樊珞与周永的对局是假的,根本没留下什么玄力波动;持剑修罗是假的,应当是他早就中了樊珞的招儿;周永和樊珞应当是勾结了,背叛沅峰学院,出卖了他……
即使知道又如何?他现在连最基本的消息都传递不出去,甚至在尚分不清虚实的情况下,就已经面临死局——这死局还是他一手炮制的。
这种死法,真心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樊珞不理他的求饶,反而落井下石,这让他更是愤懑不已。
‘等等……如果自爆这件事,也是因为我中了他樊家的幻术呢?’他这样侥幸地想着。毕竟,樊珞跟他说了不少废话,说是最讨厌虚张声势,但樊珞何尝不是有虚张声势的可能?
一想到还有不少生机,柳平良得意起来。
玉片落地,三枚灵器也到达极限,整个阵法淹没在一片耀眼的血色光芒之中。血色光芒夹杂着狂暴的能量,连带着身在阵中的柳平良一并吞了个干净。
从外面看,这只是一大块空地,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自然也瞧不见红光。
估么着红光几乎散尽,樊珞才从先前柳平良给自己留下的“后门”,将身体稍稍探入阵法当中,看了一眼。
地上除了被烧焦的玉片和体无完肤的尸体,什么都没有留下。地表被破坏殆尽,形成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大坑,大坑之下是明显的阵法痕迹,想必是阵法挡下了剩余的攻击。
先前拿到玉简的时候,他已经通过玉简将阵法了解了一个大概,如今窥见阵法全貌,更是心下一喜。
阵法的原理和构造他已经基本有数,现如今连灵材都见到了,这相当于他手上又多了一份底牌。
再好不过。
心想回去之后便将阵法拓印下来,樊珞却被不远处竹林当中一阵人声吸引过去。正在对持的两人都穿着黑衣,其中一个他有点印象,应当是千山学院东殿的人,叫云兴。
至于云兴的对手,他却没什么印象。
东殿云兴将灵力放出,感应着周围灵力的波动,最后将目光落在离自己几十丈远的地方,面色凝重至极,随手从怀中拿出三张符箓,面容上露出清冷的微笑:“既然雾化可说便动手吧。”
在距云兴数十丈的一丛紫竹中,一阵水纹般的波动在紫竹丛中荡漾开来,最后显现出一道身高约丈许的身影,此人面色凶悍,肩上扛着一柄开山大斧,身上暴虐的杀气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