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汪辰才终于明白，他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了代价。

盲目自信，认为君谦仗着灵器之利，却完全没考虑过君谦也是有脑子的人。他用流星锤对着君谦穷追猛打，君谦则是利用数量上的差距虚晃一招，本没觉得能够这么简单就让他中招，无奈他自己大意，认为君谦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力。

直到胸前被开了个大洞，他才直到要反省。只是，他早已没了先机，如今就连小命都掌握在君谦手里。

“说吧。你要怎么样才会放过我。”那种败军之将还要倚仗背景威胁两句的事，汪辰可做不出来。

“你这人我喜欢。”君谦扶了他一把，让他坐起来，“不过你们尚肆院也够小气的，你起码也是核心学员吧，连个护体甲衣都没有。”

闻言，汪辰面露苦笑：“倒不是没有，只是先前……”

“……我明白，我明白。是给了哪个小师妹吧？”君谦清楚地记得，他曾经余光一瞥，扫到汪辰此人送一个年幼的姑娘上台。

汪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翻手吞下一把丹药，伤口的血几乎瞬间就止住了，只是他脸色还不太好看，盘膝而坐看向君狂：“你们沅峰学院难道不是惯常赶尽杀绝吗？”

君谦一听，就知道对方真是上了他的套儿了，把他当成沅峰学院的人。他笑看了汪辰一眼：“学院的命令，我无法反抗，但如果我战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了。”顿了顿，他又说，“难道你没觉得蹊跷吗？胜出把握很大的绫澄学院，新生精锐几乎全数折损在郁韶森林；已经手握十个入门资格的千山学院，精英学员齐聚后山莲华峰的还是被奇异阵法偷袭，几乎全员阵亡，至今没有查明来源；学院大比，我们沅峰学院一个精英弟子都没往前送；你们尚肆院，是不是也有自己的打算？”

“你的意思是，想跟我交换一下消息？”汪辰皱了皱眉，眸中闪过一丝犹豫，“泄露学院机密，如果被人知道，可不是只动用家族关系就能善了的……”

“怕什么。咱俩在这里交换消息，就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得了谁？”君谦挑了挑眉，“你也知道，我们沅峰学院最重要的就是利益，对自己有利的因素当然越多越好；我就在这里杀了你向学院邀功，和我们互惠互利以后多个照应，不管怎么说我没损失……”

言下之意，这事就看他汪辰的了。

只要汪辰愿意，以后两人合作，如果都能进入神凰遗迹，无疑生存率上升了不是一个档次，将来后悔了也还有机会；如果汪辰死心眼，或者放不下架子，完成沅峰学院的悬赏任务，一样可以获得不菲的收益，只是汪辰就要殒命当场，连后悔的机会都没了。

胸口开了个大洞，脏腑必然也受到震荡产生损伤，论实力汪辰发挥不出三成，要趁机偷袭尚有余力的君谦，怕是很难成功。

他不傻，也不是迂腐的人，更何况尚肆院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就算他知道的全部告诉君谦，相信也没有太大影响。

“也罢，今天算是栽你手上了。”汪辰咬牙说，“不过，这都是你趁我昏迷，对我进行搜魂知道的，并不是我亲口告诉你的。明白？！”

“当然，当然。”君谦嘴角的笑容更明显了一些。

据汪辰交代，他其实一直怀疑千山学院后山受袭和绫澄学院的女修在郁韶森林遇难，都与沅峰学院有关，可照君谦现在的说法，似乎跟沅峰学院并没太大关系；尚肆院高层究竟怎么想，他们也不明白，只是他们这些晶莹学员都被交代了须听从领队的安排，而领队是他们至今没见过的生面孔。

君谦同样也把他和秦筱等人分析讨论的结果告诉了汪辰，但凡事关千山学院，他都故意绕开，给对方一种他在有意避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