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见清酒回答,君狂径直横过两个房间,走向最大的石棺。
在清酒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抬手便将棺盖推开。
空着的石棺,里面只有一副款式略显老旧的长袍,还有不少陪葬物品。君狂伸手,从中拿起一个血色双鱼玉佩:“这双鱼的图案,似曾相识呢。”他笑看着清酒。
清酒已经全身僵硬,戮影豹摇摇晃晃地走向君狂:“您既然都知道了,还非要我解释吗?”
“认了就好。”君狂笑了。
若是换了稍早一点的时间,他都不能肯定,只是先前他抓住了戮影豹的尾巴,无意间发现戮影豹身上有一片鳞甲,上面刻有这种花纹,似乎只是一种身份上的辨识。
横竖他们是在守株待兔,君狂席地而坐,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意思不言而喻。
清酒也是无奈,如果不把君狂的好奇心彻底满足,想必君狂是不会认真干活了。他们管理者还要仰赖君狂帮忙,清酒即使附身戮影豹,却也只能动用戮影豹的修为,并不能以管理者的身份大摇大摆地施展修为,君狂可以说是他们抓住的救命稻草,绝对不敢随便放手。
正如君狂所想,他就是胭脂鹊一族的最强者,以弱势的雄鸟身份,凭着过人的天赋和毅力,于盛年成为胭脂鹊一族的领袖,同时也因为是当时的最强者之一,毫无疑问地成为了神凰麾下一员大将,摔着胭脂鹊一族彪悍强大的女性,成为独树一帜的一支军队。
“我说,百花环绕的感觉,爽不爽?”君狂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每天鸡毛蒜皮的事太多了,浪费我修炼的时间。”清酒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但,现在想起来,都是些不错的回忆。”从胭脂鹊一族湮灭,他被神凰炼制成人傀之后,便有了无尽的岁月。
驻守行宫,成天无所事事,让他有了足够的时间思考和回忆。甚至,年月长了之后,他甚至可以重新开始修炼,修为虽然没有增长,但体内玄力的储量不可同日而语,且精纯程度也今非昔比,他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人生,质疑自己的行为,只是缺乏一个倾听者。
然,他并不希望这个倾听者是君狂。
被领导抓住把柄的感觉,让他懊悔不已。
“我不会拿这事取消你的。”君狂说,“不如说,我还要佩服你。毕竟胭脂鹊一族的男性并没有什么修炼优势,据说不止非常弱势寿命也很短,还经常遭遇不公,被女性当做炫耀和争夺的资本。”顿了顿,他又说,“在这种大环境下,你能忍辱负重成就超强的修为,可想而知毅力之强,道心怕是从来没有半分动摇吧?”
“……这事,说来惭愧。”
清酒再说起当年的事,君狂才知道他在外貌方面有着独特的优势。
他生来便可以化作人形,这在胭脂鹊一族中是只有天赋极其强大的雌性才可以拥有的,他的家人更打从一开始就将他当做女孩养着,隐瞒了他的性别。身在贵族家庭的优势,就是能够很方便地获得资源,如果想要隐瞒自己私事也并不很难。
他的人生并不像君狂所说得那样顺风顺水,是在家人的支持中一路走过来的,获得令人艳羡的成就也是家人支持的结果。
“这有什么好惭愧的。”君狂又笑了,“就算得天独厚,你不做任何努力,就算是个天才也会被众多的人才淹没而籍籍无名,你能成为神凰麾下的大将,便证明你的努力都是有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