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啊？咱们又没有发生过很大的矛盾怎么会产生那样的问题？你问吧。”徐涉笑笑。

沈季宁舒了一口长气，他轻声道：“阿涉，你喜欢我吗？还是说只是单纯为了救我的命才和我……和我在一起，和我一起睡，又让我搬到雷大管家里那里住……是因为你喜欢我，还是因为我们是一伙的，你想保住我这条命？”

徐涉了然了，她捧着脸问沈季宁：“你平时也没少听陈愈和田恕说我的坏话吧？尤其是那方面的？”

沈季宁眨了眨眼，好一会儿他才明白徐涉指的是哪方便，他又小声道：“嗯，是总听他们说，可是那又是不一样的。”

“嗯？”徐涉冲沈季宁挑了挑眉。

有时候大家赶上任务宽松的时候便在月台上聊天，田恕其实是个话多的人，他和刀厚臣若聊开了能聊一天一夜的那种，再加上他们又来自两个不同的时空，彼此的话就更多了。

当他们这些年长的大哥聊天的时候，沈季宁大多在厅堂里一边干活一边听着；他知道徐涉算得上是从小就饱受折磨，因为她的身体和别人的不一样，哪怕她有个亲弟弟，她弟弟也不像她这样，田恕说大概因为徐涉是徐夫人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她要承受所有的痛苦。

在她小的时候，徐夫人身边的人会哄她入睡，后来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欲望和要求，她也会物色自己喜欢的人，不过挑来挑去，她只挑了崔九一个。

再后来她又长大了些，她的外祖父好像算着她可以“造作”了，便开始每年送她一个人，于是她有了好几个“弟弟”和“妹妹”，她最喜欢的就是丰臣靖彦这个“弟弟”，丰臣靖彦陪她也最多，于是在她“喜欢”的人当中，再没有超出这个范畴。

所以说，有时候陈愈和田恕说她这方面的坏话时，多半也带着嫉妒，说到底，徐涉也没有祸害过别人，自然，别人恐怕她也看不上。

“我亲自挑的人，一个就是九哥，一个就是你了，其他的都是我外祖父给我的，你说我喜欢你吗？不喜欢还过度消耗营养给你？这些天我几乎天天在睡觉，也不知道靖彦怎么样了，因为对面的人是我大姐，我又不能无所顾忌的出手，只怕靖彦在那边埋怨我。”徐涉又望向了天。

沈季宁安下了心来，他望了徐涉一会儿，又问：“我大哥和我二哥长的一样的，阿涉看他们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

“会不会是我们太熟了，我越发的感觉你和你大哥、二哥长得不一样了，就连仲宁和伯宁在我眼里也越来越不一样了，我都不用看，光听他们走路的声音就可以分辨他们，你们微笑的时候，拧眉的时候，思考的时候，没有一点是一样的。”徐涉认真地道，她生怕沈季宁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我……我最近也有这种感觉，挺神奇的……”沈季宁笑笑，其实他只要确认徐涉是喜欢他的就好了，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两个人沉默了，可是连这种沉默，沈季宁都感觉是一种享受，厨房那边的周景宏出来拾了一些柴又进了厨房，徐涉又想起什么来似的看向了沈季宁，沈季宁忙对上了她的目光。

“季宁，九哥是我家的家奴，靖彦是我外祖父给我的奴仆，你不一样，你不是我的奴仆，你是有自由的，其实在没到这里来之前，我算着我大概只能活二十五岁左右，等我死了，我身边的人我外祖父会处理；可，不管我能活多久，我不会把你死死绑着的。”徐涉对沈季宁说的郑重。

沈季宁握了徐涉的手道：“若我先死，那死之前我一定还是你的人，若是有一天你走在了我前面，我就帮你守坟，我的心里已经被填满了，既使你不在了，你在我心里也会一直都在，我们这些杀手在无意之中已经偷偷见过很多世面了，不管是在镇北司，还是在这黑城；我说心里满了的意思就是，我真的已经得到最好的了，连549和573这样的人我都见过了，我唯一想要的，就是和你、和我们这些人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