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涉与田恕皆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英雄拯救村庄是山西北那伙人自导自演的。
“对了,三姨太,你知道不知道这个时候山西北有什么?”徐涉问。
三姨太看向了徐涉,她的目光里全是认真:“我不知道有什么,但是有东西,因为四姨太有时候会去那里。”
“这位四姨太看来不光是黄老爷的姨太太这么简单喽?”田恕也试探着问。
“是啊,她本身就是江湖中人,不像我们,从小在这里山里长大,没见过外面的世面,就算有些小心眼儿,哪里能比得上她心机深沉。”三姨太的眸子一暗,里面还带着些恨意。
沈伯宁抚着自己的茶杯看看田恕,又看看徐涉,见他们都不说话了,他才问:“只是,三姨太恐怕也不能长时间在这里呆下去吧?黄家的人会找过来的,到时候她要怎么办?”
眼下最要紧的也就这个问题了,只是逃不逃的是另一回事,三姨太的伤还没好,就算她能逃出去,没人照料她的伤口,恐怕她活下来也很难。
“田公子,徐姑娘,我能不能求你们一件事?其实我和我家虎子好上的时候,我就不在乎生死了……”三姨太一咽,眼泪开始打转了。
“你让我们照料你的儿子吧?”田恕弹了弹指尖上的烟灰。
三姨太忙看向了田恕,她扶着桌子角,身子往前倾着,脸上也带着些焦急的样子:“你们不白救他!那天你们来黄家我也在暗地里看到了,你们是异人对不对?我儿子也是!他身上的肉,他流的血,兴许你们能用得到!我要求的不多,我只求他能平平安安活下去,这也是我唯一能报答你们的方式!”
听到这里,田恕和徐涉一起皱了眉,徐涉重新在三姨太面前坐下了,她问:“异人?你听说过异人?”
三姨太一提那个死去的男人就又哽住了,耿秋华将茶杯递给了她,她抿了一口茶水这才道:“虎子家的人原来不姓黄,而姓雷,是随着黄家代替了魏家,他们家才突然改了姓,其实不是黄家的人要求他们改的,是他们自己要改。”
徐涉眯了眼睛,三姨太身边的那个男人本家姓雷?那可就有意思了。
“是这样的,原来东边的绿城发大水,那里的人便往北和西走,虎子家的人是走到了西面,到了我们风走镇,我们村子里的人接纳了他们,再加上我家是烧私窑的,也有些钱,雷家大部分人便留在我娘家做长工了,这长工做着做着,便成了我家的家奴,我们并不把他们当奴才,可能他们为了报答我娘家的收留之恩,便一直在窑上做事,也对我娘家的人以主子相称;
他们家流传着一个说法,说每隔几代就会出一个异人,至于是什么样的异人,他们也说不清楚,可能他们说清楚了,我们却听不懂;虎子原来也向我提过,说他家也曾风光过,只是家族里异人产出的数量和质量不行了,不好占用主家的资源,主家也不再分给他们资源,他们便自动离开了,到了风走镇是后来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恐怕我那儿子一被生下来就被溺死了,那姓黄的老不死的根本不会生,但他却极爱面子又心胸狭窄,别说是做姨娘了,就是他身边的丫鬟和别人的男人不干净,他也得想办法把那丫鬟弄死,他怎么可能容忍我的孩子活得好好的!不过是因为魏公子一句话,说留着我儿子有用,黄家的人才没有对他下毒手!”
到这里,徐涉已经心里有数了,看来三姨太身边的那个男人是雷家的旧人,只是不知道他是雷大管家那边的,还是雷二管家那边的,现在他人也死了,便也没有办法再问了。
“三姨太,雷家,啊,我是说雷氏改姓黄姓的人当中,还有谁?只有你身边的这个男人一个了么?”田恕也问。
三姨太垂着头想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田恕:“原来有许多人,有一年风口镇上流行起了疫病,雷家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说来也奇怪,感染上疫病的全是雷家的人,之后雷家的人就剩下虎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