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桌子比较近的水波赶紧倒了水递过来,南月寒伸出手,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已经被包扎好的左手。
“看什么看。”司空云生气道:“赶紧先喝水,你是不知道自己当时趴在桌子上多吓人,血顺着桌面流下去,尽欢以为你割腕自杀了,差点没晕过去。”现在想起来,心里既无语又害怕,毕竟南月寒,曾经真的想不开一度寻死。
“我割腕自杀。”南月寒好笑的看着他:“亏你们想的出来,我就是自杀也是找个没人的悬崖或者大海跳下去一了百了,哪里会割腕这么慢,还会有随时被人救了的可能。”
“能不能不开这种玩笑了。”蓝御打断她:“药已经熬好了,你自己喝吧。”在听她说下去,他真是受不了了。
“我已经没事了,我不喝药。”整天喝药,她都快成了药罐子了,不知道那药多难喝吗?而且睡了这么久,肯定有很多事情没处理,那药中都有安眠的成分,她喝了就没办法打起精神处理事情了。
南月寒挡开花尽欢喂水的动作,自己没过来喝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没事了想自己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寒,我们想留下来照顾你,我们在这里不出声,不会打扰到你的。”花尽欢道。
“你留在这里已经是打扰到我了,我在这里睡觉一堆人看着会不自在的。”南月寒悠悠的看着他:“我现在没事了,有什么可看的。”
“之前的事情,是我太冲动,我跟你道歉,以后,你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了好吗,你虽然没有割腕自杀,可是你将自己的手弄的血肉模糊,我为你包扎的时候,里面还有很多细小的碎片,你不会痛吗。就算你不痛,可是我痛,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好吗?”花尽欢道,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错,但是道歉就对了,毕竟她这样伤害自己,最难过的是他。当看到南月寒趴在桌面上人事不知手腕上满是鲜血,他真的以为她死了,那一刻,他的世界简直天塌地陷,都快要崩溃了。后来司空云的喊声拉回了自己的理智,他才清醒过来,后来给南月寒包扎伤口,他将那些细小的碎瓷片一一挑出来,心都在颤抖,她到底对自己下了多大的狠手,南月寒还是南月寒,一如既往的隐忍,永远只会虐待自己来发泄,不会将气撒在别人身上,不管是别人不对,还是自己不对。
“你还知道你冲动,我不过就是给蓝御锤锤肩膀,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发那么大火,将他从床上拖下去,你要道歉,你跟他道歉。”南月寒道,希望这样能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要是不正视这件事情,他们之间的矛盾会越来越深,希望他们两个能理解自己的苦心,莫要再让自己操心了。南月寒知道,自己想要的,蓝御一定会做到,只要自己让他和花尽欢冰释前嫌,他就不会拒绝,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表面上,他都会遵从南月寒的想法。
花尽欢冷笑了笑,他现在鼓起勇气来跟南月寒道歉已经是用尽了他的力气,豁出去不要脸了,可是她现在要他跟那个男人道歉,他做错了什么吗,果然,不管什么时候,在她心中,最重视的都是蓝御:“为什么,你就那么偏心,不能向着我一次吗?我有什么错,是他错,他不该躺在床上让你伺候他,我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他呢,他都做了什么你忘了吗?”
南月寒看着完全不理解自己做法的花尽欢失望的摇摇头,闭了闭眼,又猛的睁开:“你既不愿意,我是不会勉强的,都出去吧,让我休息一下。”
“南月寒,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不会勉强别人的性子,你到底是习惯放弃,还是从来不敢争取,害怕失望啊。你就不能硬气一点,像个女人一样吗?”你就那么轻易放弃我,你可知道你要是哄着我去做,或者逼着我去做,你再坚持一下,我还是会依照你的意思去做的,可是你都不愿要求我。
“习惯放弃,不敢争取,像个女人一样硬气一点。”正是这几句话戳到了南月寒的痛处,一直以来,她因为这个失去了多少,可是她从来不在乎,她安慰自己是自己的总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强求不到。她并非好脾气之人,却一次又一次容忍这些男人在自己面前没有规矩,放肆任性,朝臣多少次谏言说自己的后宫都快乱了,完全没有上下尊卑,可是她都一次又一次压下去了,她不想让那些繁琐的规矩束缚住他们原本的性子,将他们一日又一日磨的方方正正。也疏远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为他们的感情掺杂上别的东西。她将自己和他们放在平等的位置,像一家人,像平常夫妻那样相处,她不勉强,是因为她不想去强求,也不想不尊重对方的意愿,她以为他们能理解的,可是好笑的是没有一个人理解。
“随便你怎么想吧。”南月寒疲惫道,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难道还指望她能改不成,那她就不是她了。随便他们怎么想,觉得自己不像一个女人,说的又有什么错呢,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身为一国之君,身为一个女尊国女人的担当,时常依赖着别人,也难怪别人那么认为。以前自己和蓝御讨论过,他回避了这个问题,对于蓝御来说,他根本不在乎这一点,无论她是怎样的人,他都会守在自己身边,因为他爱自己。可是在别人眼里,最真的是一个懦弱无用没有担当没有脾气的甚至不像女人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