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你什么时候经历过的事情,我竟不知。”唐幻简直难以置信,凭她对南月寒的了解,这些事情,什么时候发生在她身上,她竟从不知晓。可她讲的真切,讲的那样细致,连那时的感觉都说的那样贴切。
南月寒笑了笑,当真是改不了想要同人磨牙诉苦的臭毛病,以前但凡有什么事情,她就想找个人速速苦,唠唠嗑,心里憋了太多事,憋得她难受的紧,现下说这一堆却不好解释,只堆了笑:“以前在梦中梦到过,好了,今日天气这么好,我们过几招如何,我这几日一个人练剑无聊死了。”
唐幻悠悠看她一眼:“你那些在死人堆里磨出来的招式,没有一丝一毫花架子,招招都是要人命的,我到你面前丢什么脸。”大多数人习练武艺是为了强身健体或着自保,可是南月寒不同,她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剑无虚招,都是夺人性命的狠辣,这也练就了南月寒除了休息或着消遣,做她觉得有意思的事情,就连走路都步履匆匆,从不肯慢下来瞧一下周边风景,做正经事时从不浪费一丝一毫时间的性子,她自认招架不住。
“废什么话,你到底打不打,不打算了,左不过我多浪费些时间,去宫外追杀那些个江洋大盗去寻他们晦气。”那些个亡命之徒肯定功夫高强,再加上为了保命肯定死拼,碰上她这么个在血海里打滚招招要人性命的主,不知道多有意思。
“别。”唐幻赶紧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同你打,那些个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你去招惹干什么,一个不留神这条小命说不定就交代了。”唐幻实在不知道是不是南月寒太过自负自信,竟然连那些个人都敢招惹,她自认自己活得肆无忌惮,可也没有狂傲到这地步,要知道那些人可是拿命在拼一条活路,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她还没活够,不去触那些个霉头,更不让南月寒去触这个霉头。
南月寒也就是说说而已,她还没有无聊到去招惹是非天涯海角去追杀那些个江洋大盗,见目的达到,也不废话,甩给唐幻一把剑,自己拿了一根木棍。唐幻嘴角一抽,也淡然接受了。交错间不过几个回合,南月寒有心想让,多次视而不见唐幻留出来的破绽,当然这破绽对别人来说不算破绽,却足够南月寒取她性命。几十招过后,唐幻惨败,被木棍抵住了脖子。
“我忽然想不通,那时你轻而易举可以取我性命,却怎么被我威胁成那样。”唐幻惊奇道,凭着南月寒的手段计谋武艺,自己简简单单就被拿下了吧,怎么南月寒反而惨兮兮的被自己绑了威胁。
“那时,懒得同你计较罢了。”南月寒随意回道,潜意识里,她没有想要这个人死,她一向性子奇怪,对于有的人有着奇怪的忍耐度,就比如,唐幻,在她自己的认知里,就是懒得同她计较。
唐幻似模似样的赔笑好似认同她的话:“是是是,说的是,要是那时你真的同我计较,我有几条命够您取的。”这话也不假,不管是当年在战场上,还是后来她变成刘微之在人间,她要是真的动了杀自己的念头,她早就死了。不得不承认,不管是那时的自己,还是现在,她都不是南月寒的对手。在战场上她一人冲进来大杀四方,生生杀了十几万人,若地狱死神降临,试问这样的勇猛,谁人能出其右,所以这一次她单枪匹马挑了一个土匪宅子,不过是后院摘花一般,她从不觉得她会输,只是那时候,有些担心她的安危而已。
“真是羡慕你有如今这样的智慧和武艺。”她武艺自是不用说,只是这历尽世事看透一切,却不是常人能够做到。
“我承受苦难颇多,自然对世事多了几分感慨,看的清楚了一些,却始终学不会淡然和豁达,放不开。”南月寒笑着感叹:“比起这些,我更愿意做一个同你一样的人。”
“同我一样,又有什么好,想做的做不到,而你想要的,轻而易举就能得到。”
“等你和我一样被折磨的面目全非时,你就不会如此说了,还是珍惜当下吧,我倒宁愿像你一样,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去慢慢成长,不用着急,不用赶,可以在家里学够了如何抵御风险再去历练,而不是什么都没学过直接拿命去拼。”上一辈子,别人还在学校里两耳不闻窗外事读书做作业的时候,她就已经踏上社会道路为了生计拼杀,等别人学够了足够的知识踏出社会时,轻而易举的就职,拿高薪。而她还在混沌中苦苦挣扎,却始终比不过他们,他们所学到的,她错过了,永远学不到了,而她学到的在社会上如何生存的,别人稍稍磨砺也就是了,因为年龄到了一定程度,早就懂得很多了,是她太赶了,看起来比同龄人老成的多,这也就是为什么领导说希望她活波一点的原因吗?人家刚从学校出来的跟她同龄的可不就是热情洋溢,天真灿烂。这一世,同样如此,她为了拿到灵花,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一步,多少血泪苦楚,数不胜数。
“这凡事有利有弊,你不能总是揪着自己的不幸不放手吧,有得必有失,你一直去比较这些命运也不会改变的。”唐幻道。
“是我偏执了。”南月寒轻笑道:“谢谢你。”是啊,所谓性格决定命运,那她的性格,何尝不是命运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