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虽然告诉自己千百遍,不能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娘娘,只恐她要担心,可是一回到内院她便飞奔进西边的暖阁。
“娘娘不好了,韦枫被刺杀了!”
“当……”
郑观音正捧着一件刚做好的玻璃制品细看,自从鱼缸能换来一座酒楼,她更加卖力的制作精心玻璃,因为韦枫的生日快到了,她想送他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
听到侍书的话,她心中一颤,双手再也拿不住物品,这件珍贵的玻璃制品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韦枫被刺杀了?”
问完这话,她觉得自己快要站不稳了,身子直直向地上倒去。
幸亏身旁的入画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娘娘,向着侍书吼道:“你胡说些什么,将娘娘吓成这样!”
“不是……这个……唉……这是真的,是程小公爷说的,决计不会有错。”
说完这话,看着娘娘苍白无比的容颜,再看一地的玻璃渣,侍书再也忍不住,将嘴一咧,哇哇大哭起来。
暖阁中除了侍书的声音,再也没有半点杂声,三人都像是中了定身法,再也动弹不得。
“怎么会这样呢?”
半响入画回过神来,连忙扶着娘娘到胡床上坐定,然后上前揪住侍书。
“别哭了,到底怎么会事?”
“呜……韦枫遇上了刺杀……幸亏他运气好,呜……那箭射中了陈安,当场便死了。”
侍书边哭边断断续续说了起来。
入画最为冷静,准确抓住了她言语中的重点,“陈安死了,那韦枫呢?”
“呜……程小公爷说韦枫没事,只是当场被吓晕了过去。”
入画长出了一口气,将脚一跺,“被你气死了,既然韦枫没事,你嚎什么?”
她的声音严厉无比,侍书这才反应过来,用袖口擦了一把脸,“怪吓人的,又见娘娘这样,所以就忍不住哭了。”
“哎呀,你真是的,韦枫既然没事,咱们应该高兴才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郑观音听到这里,才感觉神魂归位,连忙问道:“韦枫真的没事?”
“回娘娘,应该是的,说是去了武侯署,他要中了箭怎么还能行走呢?”
……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永嘉坊一座府邸里面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
长孙安业如同困兽般在书房中走来走去,喷出来的怒火将房中的空气都快烧沸。
谢彬和长孙绪站在一旁,两人低着头,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今日太子妃长孙无垢难得出了东宫,来到了永嘉坊长孙安业的府邸。
太子马上就要登基,宫里又在清洗内侍人员,太子妃百忙之中抽空出宫,本来对李府是一种荣幸,可是长孙安业却被这个妹妹一通问话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当年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打骂都不敢还手,还被自己赶出家门的小女孩,现在却如同官员一样审问自己。
自己心中怒火升腾,竟然不敢还一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