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荒野寻迹一

他们走出鬼屋来到街上。月亮又一次被大片乌云遮盖，雾气却仍旧灰黑发臭，街边的乘凉人已经不在，整条巷子仿佛都进入了睡乡。

“看。”茵茵压低声音道“你说的就是它吗？”

前面果然有一幢三层小楼，窗口仍旧灯光闪烁，龙振数了一下，没错，正好是五个窗户，然而让他不解的是：按理说应该走出很远了，怎么又……难道……

“看见了没有，西施已经朝着它走过去了，我们要不要跟上？”茵茵左顾右盼，终于又有了新的发现。

“那还用说？她去哪儿，我们就跟到哪儿。”常宁忽然来了兴趣。

“别，别去。”龙振急忙制止，“白费劲的，就算你走到天亮，也到不了的。”

“我不信，西施能走到，我们就能走到。”

常宁坚持：“要不你在这里等着，我和茵茵先过去。”

“那不行，要去一起去。”龙振当即表示反对，因为他不愿意让大家人为地分开。

他们带着忐忑，再一次跟在西施后面，奇怪的是，这次却顺利得出乎意料，十来分钟后，三人便来到了小楼面前的空地上。

楼房周围树影婆娑，门洞里灯光幽暗，白玉兰的清香与黑雾的臭味混合在一起。走在前面的西施一步也没有停留，径直走了进去，自然得就像回家一样。

“走。”常宁拉起两人的手。

楼道干净整洁，没有任何杂物，墙壁虽然由于年代久远显得斑驳，但楼梯却因贴着粉红色的瓷片而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尽管很快就走完二十级楼梯，可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二楼。

面对着前面更长的楼梯，他们一下子蒙了。

“上不上？”常宁变得有点不知所措。

“不管它，上。”茵茵一咬牙。

第二个二十级爬完后，接着又来了一个二十级。

“有鬼，有鬼。”望着眼前没有尽头的楼梯，常宁双手捂脸，恐怖地大声喊叫。

刺人耳膜的回声过后，缠绵的乐曲又响起来了，楼道里的灯光也跟着变得闪烁不定，龙振只觉得眩晕眼黑，胃内一阵痉挛。连忙扶住了墙壁。

“哇。”茵茵张口吐出一堆尚未完全消化的食物。

“走，走。”常宁身体虚浮得如同站在棉花上面。

他们摇摇晃晃、狼狈不堪地从门洞里出来，一接触到脚下的土地，立马便感到神清气爽，身上的一切不适感在刹那之间全部消失。

“这里面一定有名堂。”面对着种种怪异，龙振若有所思，“你们说，会不会又是魔头搞的鬼？”

“西施呢？为什么她能上去我们却不行？”茵茵也感到十分蹊跷。

“谁知道，也许那人并不是西施，也许她并没有上去，也许她找了个地方藏起来了。”常宁说出了他的怀疑，“离小楼还有十来步，我就有点头晕，眼睛也迷迷糊糊的看得不是很清楚，”

茵茵对他的话感到惊讶：“你头晕迷糊是你的事，可我们两个都好好的，我看得明明白白，那人就是西施，进门时她还特意转过脸来笑了一下，龙振你说是不是”

龙振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在那短暂的瞬间，他也有些恍惚，只好说：“算了，她爱怎样就怎样好了。”

他们从巷子出来到达平安路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这是老城的一条主街，有名的龙宫大酒楼就设在街道的中段地带。

街上寂静无人，只有十来个执行巡逻任务的武校生由石代发、王昌北带领着，在路灯下游来荡去。

常宁说：“反正西施也找不着了，我们不如藏起来，看那些家伙会不会偷懒。”

两人也觉得机会难得，于是便就近找了个合适的场所，这里不但能够观察到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且还不容易被发现。

武校生像模像样地在街上走了几个来回后，便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呵欠，然后在路灯下面坐成一堆抽起烟来。

“晦气，要不是这鬼差事，老子早睡觉了。”一个学生将牢骚随着烟雾一起吐出。

“别这么说，年轻人多为百姓做点事也是应该的。”另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不经意地朝前面瞄了一眼，立即警觉起来，“各位注意，张老师从那边过来了。”

学生们纷纷灭掉手中的香烟，站起来迅速地排成一队，恭候老师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