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怪事连连三

龙振瞟了爷爷一眼，心里说：爷爷，我龙振一定会这样做，不信，等着瞧。

“街上怎么样？人多吗？”过了一会，奶奶问道。

“多，跟平时一样”

“没见到什么听到什么吗？比如说有人像我们一样，丢了这个丢了那个，然后很快又找回来了。”

“没听说。”为了防止她再问下去，他有意将话题岔开，“奶奶，我烧的鱼可以吗？”

“挺好，挺好，不过，油放得有点多，盐又太少，不够味，另外没有放姜，腥味较重。”奶奶一一点出了不足。

“我也觉得不错，油多点无所谓，盐可千万不能超量，太咸了对高血压心脏病没好处。”爷爷终于也对他的成绩表示了认可。

中午，他很惬意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奶奶站在床边，眯着眼睛问他：“想吃包子不？”

“想是想，只是我还没有学会。”他憨憨地笑着。

“我来做，豆沙馅的，好啵？”她说完进了厨房。

“不，奶奶，别做了，我不想吃。”他翻身起床，跟了进去。

“真的不想吃？”奶奶慈爱的目光在他脸上久久停留。

“真的。”他眼神闪烁。

“假的。”她无声地笑了，“我一眼就知道你在想啥，是怕我累坏了对吧？别担心，我已经好了，只要那些狗东西不换着法子来折磨人，我就不会有事。”说话间她已舀好了面粉，加水开始和面。

“奶奶，我来帮你。”

“不用，干你自己的事去，蒸好了再叫你。”说完将孙子推出厨房。

晚饭时，奶奶把刚蒸好的包子端上桌子，白暄暄的惹人喜爱。

“吃吧，吃吧，要多少吃多少。”她乐呵呵地笑着，脸上的纹沟也似乎变浅了。

龙振拿起包子咬了一口，面粉的清香与豆沙的甘甜恰到好处的结合，令人食欲大开，他吃了一个又一个。奶奶和爷爷却吃得很慢，尤其是奶奶，一边看着他狼吞虎咽，一边还不忘提醒。

“慢点，别噎着了。”

她那舒展的眉头和平淡轻松的笑容，让他想起了上午发病时的惨相，既感慨又欣慰。

爷爷则严峻中夹杂着几分冷漠，仿佛脑海里正在过滤着已经发生的一切，这不得不令他产生了一丝隐忧：如果以后再发生这样那样的骚扰，他们还经受得起吗？

这种忧虑在几个小时后得到了证实，从晚上七点钟看电视的时候开始，让人毛骨悚然的事就接连不断地轮番上演了。

吃过晚饭，他就开了电视，奇怪的是，上午一塌糊涂的电视却出人意料的棒，图像清晰，声音完美，一切都无可挑剔。

三人的好心情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得到了进一步提升，遵从老人的意愿，他将频道调到了“动物世界”。

荧光屏上，一派非洲草原的旖旎风光，羚羊、角马、狮子和鳄鱼相继登场，弱肉强食、危机四伏，这是两老最爱看的节目，尽管奶奶对血腥的杀戮颇有微词，遇到这类镜头常常避开不看。

这次也不例外，当隐藏在水中的鳄鱼掀起浪花扑向猎物时，她一声不响地站了起来，像往常一样走向窗户。

“电视上的东西，有啥好怕的？胆子比老鼠还小，真是的。”每到此时，爷爷总不忘刻薄一下。

“你看你的，我看我的，唠叨什么？”她毫不客气地还了一句。到窗口刚刚站定，便骇异万端地惊叫了一声，又接连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沙发上。

“哎呀，鬼，鬼。”

“鬼，哪来的鬼？”爷爷仍旧盯着荧屏，漫不经心地问道。

“在，在……”她满脸惶恐，手指窗户。

龙振起身来到窗前，伸出脑袋四处探望了一会，除了远处民居依稀的灯火以及微风中来回摇曳的树影，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他在她身边坐下：“奶奶，你看错了，只是一些树枝树叶罢了。”

“是鬼，头发长长的，牙齿尖尖的，爪子扒在窗台上。”余悸尚存的奶奶，说话都带着颤音。

爷爷很是不以为然：“哪有什么鬼？大不了是只猫，不要自己吓自己。”

为了化解她的紧张情绪，龙振故作轻松地抚慰道：“就算是一些小妖小怪，咱也不怕，有巴巴勒的镇宅之宝，它们进不来的。”

两人的劝导终于让她安静下来，三人继续看电视。

荧屏上，一匹美丽的斑马落入了狮子的口中，奶奶虽然不再起身离去，却下意识地又将目光移到了窗口，而随着嗬嗬的怪叫，一张脸盆大的狰狞脸孔倏地在窗外出现了，两只锐利的爪子把窗台抓挠得嘎嘎作响。

“又，又来了。”她两手拍着胸脯，有气无力地叫道，“难受，难受，里面空空的。”

活生生出现在眼前的怪物形象，彻底颠覆了爷爷仅存的一点自信，他静静地观察了片刻，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疑问：鬼魂？山魈？抑或是魔怪？

为了解开这个谜团，在好强和不服软的支配下，他顺手抄起搁在茶几边上的一根拐杖，轻手轻脚地接近窗户，试图看清它的真面目后再行定夺，可是那怪物却偏偏存心要跟他捉迷藏似的，一下子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