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大战变色龙二

龙振告诉伙伴们：“这个圆圈就是它给我们划定的安全范围，没有特殊情况，大家尽量不要离开。现在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

“祝各位做个好梦，我去外面给你们放哨。”白雪说完飞走了。

“哎呀，累死了，浑身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方奇一下子倒在地上，躺成了一个“大”字。

“我也是，腰都快要断了。”常宁坐在龙振身边，问成宇道，“还有没有龙奶，拿出来给我喝一点。”

“没有了，早就没有了。”

“我这里还有一点。”龙振将仅存的小半瓶递了过去。

常宁接过瓶子拧开瓶盖，正要将瓶口对准嘴巴，忽然盖上瓶盖，递给茵茵，说：“你喝，你喝。”

她接过瓶子，浅浅地一笑：“谢谢。”

深深的暮色笼罩着静静的群山，林中的光线越来越暗，薄雾弥漫，微风在树梢之间徘徊。

躲藏在灌木林中窥视五人活动的伊库毛索和亚奇波麻，仍然无法摆脱心中的纠结，两人从小龙岗一路跟踪至此，亲眼见到了他们与变色龙、灵兽之间的复杂关系。见灵兽离开，便偷偷地尾随其后，它走，他们走，它停，他们也停。两人有心想捕获或杀死灵兽。可又慑于它的神威而不敢贸然下手，生怕偷鸡不成蚀把米，搞不好赔上了自家性命。

由于飞龙山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自古以来就是珍禽异兽的聚集地，其中最重要的有六种：神兽、仙兽、圣兽、灵兽、奇兽和异兽。据说前三种是天帝派到人间的使者，有许多关于它们劫富济贫、惩恶扬善的故事在百姓口中流传。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它们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有的说已被天帝召回，有的则归结于自然环境的逐渐恶化以及人们的滥捕滥杀，从而导致了它们的绝迹。

六兽之中，目前仅存的三种，数量也在不断地减少。有一种说法在百姓之间广泛流传，说某朝某代，皇帝的宠妃得了绝症，百治不效，后来服用了用灵兽内脏制成的药丸，宠妃便转危为安。此后更将范围扩大到奇兽、异兽，它们的医药价值也传得神乎其神。据说以灵兽的骨肉为主要原料制成的药为万灵丸，服一粒不怕水火，服两粒刀枪不入，服三粒长生不老。以奇兽为材料制成的药丸名为奇效丹，服用半个月，可寿至三百岁，用异兽制成的药膏名为神异膏，长期服食也能活到二百来岁。然而整个飞龙山只有灵兽三五头，平时不易发现，就算见到也难以接近，因为它神通广大，警觉性极高。尽管奇兽和异兽的存量也相当有限，可是由于捕捉的难度较小，所以便理所当然地成了一小撮人的主要猎杀对象。阿不力斯还定下奖励制度：捕获或杀死一头奇兽或异兽，奖黄金十两，灵兽三百两。

灵兽的出现令他们进退两难，黄金固然令其滋生狂妄而急于跃跃欲试，而贪生怕死的致命弱点又让两人不得不冷静下来，权衡再三，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最后只好回到了林子。

这时正好有几只奇兽和异兽结伴从身边走过，亚奇波麻顿时来了精神，对伊库毛索努努嘴，声音压得只有两人听得见：“我们弄它一两头回去发个小财如何？”见对方点头，便从腰间抽出弓弩。

伊库毛索生性狡猾，最爱卖弄小聪明，对亚奇波麻的馊主意很是不以为然，用训斥的口吻道：“笨蛋，现在还不是时候，到半夜……神不知鬼不觉，又干净又痛快。”说罢哧哧地怪笑起来。

亚奇波麻吐了吐舌头，将弓弩放回了原处，因为阿不力斯曾经在他们面前反复强调，猎获珍稀动物和寻找宝藏一样，必须严格保密，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可嘴上还是免不了要嘟哝两句：“倒霉，看来今晚又要熬夜了。”

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后，接着又问：“那几个小东西怎么处置？”

伊库毛索瞪眼皱鼻，做出一个怪相：“管他呢，他们的骨头又熬不了药丸。哧哧。”

“要是董事长问起呢？”

“不会的，这事跟咱们绿水洞本来就没有半点关系，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哧哧。”

浓浓的夜色很快便降临了，整个森林沉浸在一片昏暗之中，四处静静的，除了小虫的唧唧以及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鸱鸮的鸣叫外，几乎没有什么声音。深夜天气渐渐变凉，龙振要大家添加衣服以防感冒。

他合上眼皮，回想起惊心动魄的一天，至今依然难以平静，为了应付更加严峻的挑战，必须抓紧时间休息。

草地松软，空气中荡漾着淡淡的花香，旁边，成宇和方奇已响起了鼾声。常宁和茵茵大概也睡着了，常宁的腿还会偶尔抖动一两下。只有他，四肢的肌肉骨骼虽已渐趋松弛，脑子却仍旧是那样的清醒活跃，他想得很远很多，除了操心路上的安危、龙城的未来，还想起了爷爷奶奶、殷晶莹、姥姥和王子泉，后来甚至还想到了西施、补鞋匠和巴巴勒兄弟。

一阵接一阵的耳语声在他周围响起，虽然音量很小，但还算清晰，仿佛就在附近。

“喂，你睡着了吗？”

“没有，这个时候怎么能睡得着？”

“为啥？”

“为啥？如今这五个孩子都在下面休息呢，我有责任保护他们。”

“哎呀，你太辛苦啦。我来接替你好不好？”

“好呀。你过来。”

随后是“吱吱嘎嘎”的移动声，头顶上的枝叶不见了，露出一方灿烂的星空。接着又是同样的“吱吱嘎嘎”，星空又消失了，仍然是纵横交错的枝叶，只是似乎比原来更浓更密。

他躺着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也没眨一下，但心里却异常清楚：为了他们，两棵大树相互交换了位置。

不一会，他又听到另一种声音，这是在两只夜宿的小鸟之间进行的。

“今晚咱们千万不能睡着，伊库毛索和亚奇波麻正在准备猎杀奇兽和异兽呢。”

“跟我们有啥关系？我们的骨头又不能做药丸。”

“傻帽，我们的骨头不能做药丸，可我们的肉还挺鲜嫩的哩，万一他们发起疯来，把我们也捎带上呢？”

“这两个家伙到我们这里来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