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大战变色龙四
接着他举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说去年有一位老板带着几个伙计进山,受到了热情的接待,可是他们的一些不礼貌言行却让村里人十分恼火,最后毫不客气地将他们赶了出去。
龙振笑笑说:“这事我也听爷爷说过。据说后来老板还带了几个懂功夫的人前去报复,结果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他们从小就喜欢习练武功,一般的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成宇随后补充道,“呵,我想起来了,爱花的哥哥叫爱山,当时十五六岁。”
接着他提出了几个要求,其中包括进入堂屋要换上他们摆放在门边的布鞋端茶送水时要站起来双手去接,还要连说三声“谢谢”,无论茶水或是饭食,就算不合口味也必须吃完,否则便会被认为对主人的不尊重。
走过那座造型古朴的石桥,他们踏上了通往村子的一条大路,成宇指着从前方迎面走来的五六个行人,说道:“中间那个穿着灰色裤子的好像就是。”
来人渐近。他突然叫唤一声“福至大叔”,撇开大家奔了上去。
一个肤色黑红、身穿粗布便装的中年男子闻声朝跑到跟前的成宇瞅了一眼,多皱的脸上露出了敦厚的笑容:“请问……”
“我姓成,两年前……”他兴奋得眼睛直眨,接连报出了“采药、下雨、姜汤”等几个关键词。
“呵,是你呀,真快,都长成帅小伙了,你爸呢,他身体好吗?爱花老念着你呢,还有爱山也是,今天……”男子开心得话语不断。
“父亲身体很好,后来也曾上山采过几次药,只是因为不顺路,所以没到村里来,可他一直都在惦记着你,说你们待客好得真是没法说,还希望你们有空也去城里走走。”
“好哇好哇,我早就想进城去见见世面,只是家里一直走不开,没办法,真是没办法。”福至两眼眯成了一条线。
他知道这只是客套话,像他这样年纪的人,就是八抬大轿上门,也未必愿意走出大山。
“大叔,今天我和几个同学上来玩,想在你们家借宿一晚,不知方不方便?”他指指后面的伙伴。
“方便,方便。别说三五个,就是十个八个也没问题。”他乐呵呵地一口应承。
成宇一声招呼,四人一齐拥了上去,“大叔,大叔”的叫得相当亲热。
他乐呵呵地应着,跟同行的乡亲交代了几句后,带着他们向村内走去。
在成宇的记忆中,张家是临近路边的一间泥砖瓦屋,由于时间较久,砖坯风化得十分厉害。如今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可是泥屋已被两层雪白的小楼所代替。
门前翠竹迎风摇曳,果树绿荫婆娑,几只小鸡在母鸡的带领下,正在树下觅食。福至走上前去,从挂在枝上的一个小竹篮里抓出一把谷子撒在地上,见母鸡小鸡啄得正欢,他推开院门,冲着屋内喊道:“爱花,爱花。”
一个朴素水灵的青春少女应声出来,问道:“阿爸,有事吗?”
“你看谁来了?”他指了指身后。
爱花给了人们一个温柔恬雅的微笑后忸怩地站到了一边。龙振觉得这姑娘确实长相不俗,见方奇和常宁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由不得暗自窃笑:看来小伙都有相同的毛病,一见到漂亮的女孩就特别关注。
明亮宽敞的堂屋摆放着茶几、沙发和几张椅子,墙上贴着“招财进宝”、“年年有余”等时兴年画。一侧的神龛内,端端正正地供着一尊白瓷观世音,最引人注目的是插在案桌上面两个翡翠色花瓶的鲜花。
“来,坐,坐。”福至随手拉过几张凳子,“别客气,就跟自己家里一样。”
成宇问起爱山,他叹了口气说:“八成又是到大地坪练拳去了,其实学点武功也没什么不好,一举两得,既锻炼了身体,又可以防身保家。唉,没办法,这里树多洞多,妖魔鬼怪,狐狸山魈什么都有,一到夜晚,虎吼狼嗥,鬼哭神嚎,闹得胆子小的连门都不敢出。”说完拿过搁在墙角落的竹筒水烟,装上烟丝,点着后咕噜咕噜地抽吸起来。
龙振贸然插问道:“大叔,最近村子里出过什么奇怪的事没有?”
“出过,出过。”他瞅了瞅对方,悠悠地喷出一口浓烟,略带香醇的辛辣很快便在屋内散开,几口之后,他带着陶醉般的满足,慢吞吞地继续说下去,“这几个月来怪事不断,好好的一个人,一个晚上就不见了,几天后才发现死在山沟里,有的甚至连尸首也见不着,丢牲畜,塌房子更是经常发生。”
“真的?”茵茵仿佛见到了带血的尸体,心里不禁一寒。
“那还有假?”爱花捧着托盘从厨房出来,抢在父亲前面回答,“一个叫王东兰,一个叫仇英娥,都是我的小学同学,王东兰已经失踪七八天了,仇英娥前天上午还和我一块玩,下午就不见了。”她将一杯杯褐色的液体依次递到人们手中,“来,喝茶,喝茶。”
人们双手接过茶杯,一连说了三声“谢谢”,方奇一时没有端平,杯内的茶水洒了出来,见成宇一直盯着自己,慌忙将杯子放在茶几上。
“找过没有?”茵茵凝视着她的脸,问道。
“怎么会不找?树林、岩洞、溪谷、山坑,大凡想起来的地方都去过了,就是找不到。”
“所以,你以后就不要再嫌我唠叨了,姑娘家老是抛头露面的没好处。”福至吐出了最后一口烟,将烟筒又放回了原处。
“人有手有脚,总不能老猫在家里不做事,练拳不是玩耍,学会了功夫,就不怕那些坏蛋了。”爱花目不转睛地瞧了茵茵一会,忽然抿嘴笑了。
“它们是妖怪,是魔鬼,它们会魔法,会变化,会腾云驾雾,你那点拳脚功夫根本就不顶用。”他头都有没抬,两眼盯着地面。
“那也比什么都不会强。”她那美丽的双眸忽闪了几下,继续反对父亲的观点,“至少还能抵挡一阵子,要不到时候丢了命,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呢。”
“唉,说的也是,这事确实有点儿麻烦,这也不行,那也不对。反正现在我也不想管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好了。”在伶口俐舌的女儿面前,他退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