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山鸡与凤凰四

功夫班四个男生全都被揍得脸青鼻肿，武校的学生也有几个负了伤，其中王昌北的门牙被龙振打掉了一个，石代发的耳朵被方奇咬得血肉模糊。

双方共计十七人，全都被警察带回派出所问话。

下午，程玉峰将他们从派出所领了回来。

程玉峰和王子泉分别给他们的伤口作了适当的处理。或撒上药粉，或搽上药酒，或贴上药膏，半个钟头后，肿消血止，康复如初。

龙振的心情格外沉重。他为事情的迅速恶化懊悔不已，如果当时自己能够冷静一些，或许将会是另外一种结局。

他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茶饭不思，只是叹气。

茵茵、殷晶莹和夏楚也过来了。成宇劝道：“算了，没有什么好难过的，这事怎么能怪到你一个人身上呢？”

方奇大义凛然：“好汉做事好汉当，学校要是处分下来，我们替你一起扛。”

常宁还在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石代发和王昌北这两个王八羔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们，谁受得了哇。”

茵茵的愤怒再次袭上心头：“那几张入场券全给他们糟蹋了，人家费了好大的劲才买到的，还有他们唱的那些歌，简直就是骑在我们头上拉屎。”

星期一，龙振被叫到了办公室。

半个钟头后他从里面出来时，脸上的阴影消失了，人也轻松开朗了许多，聚在门口的几个小伙伴一起围上来了解情况。

“看来你还挺精神的呢，怎么？没撤掉你的班长？”常宁经过了一番细致的察言观色后，问道。

他眨眨眼睛，反问道：“你说呢？”

“撤？不可能，撤了谁来当？”茵茵横了常宁一眼，“莫非你有这个野心？”

“瞎说，我只是担心他会为我们背黑锅。”他连忙为自己辩白，“说实在的，这个班长除了他，谁也没那个能耐。程校长到底怎么说，别让我们老是为你担惊受怕呀。”

“没撤。”他嘻嘻一笑，“当然，他狠狠地批了我一顿，还说马上开一个会，要我们做好思想准备。”

听到这个结果，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随后，全班同学在教室里召开了一个讨论会，主题是“山鸡如何才能成为凤凰？”由龙振主持，老师们坐在后面旁听。

龙振首先将冲突的经过作了一个简单的介绍，接着又深刻地检讨了自己，最后充满感情地说：“同学们，武校学生瞧不起我们，说我们是野鸡生。不错，我们功夫班人数少，校舍简陋，设备也没有他们好，但这并不意味着就低人一等。只要我们努力学习，刻苦训练，山鸡就一定会变成凤凰。”

刚一开始，同学们还在静静地听着，当听他念到“野鸡生不要脸”、“想学武功难上难”时，有的唏嘘抹泪，有的怒发冲冠。

“太欺侮人了，太欺侮人了。”

“跟他们拼了。”大只牛把桌面擂得“咚咚”响。

“拼什么？拼命吗？他们那么多人，我们拼得过吗？”茵茵冲着他喊道。

冯宏义的话带着一股酸不拉叽的味道：“也难怪人家这么叫，我们本来就是山鸡嘛，瞧，几间破房子，要什么没什么，甚至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教的课也不正规，老师又是七凑八凑的草台班子。”

高洋洋立即接了上去：“对呀，你看人家武校多气派，教学楼、宿舍楼、图书馆，光练功房就有五六个。”

林爱武撮撮嘴唇道：“他们的老师比我们师生、厨师全部加起来还要多好几倍，每次人家问我在哪里念书，我都不好意思说，咳，真丢人。”

听到这些话，整个教室立即跌入了愤怒的漩涡，方奇的五脏六腑好像着了火，大声斥责道：“放屁，既然这样，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武校不读、偏偏要跑到这几间破房子里来当野鸡？”

成宇激动得满脸通红，脖子上血管暴涨：“我真为你们感到羞耻，人家看轻我们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作践自己。这种想法如果不好好地纠正，任其发展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茵茵、殷晶莹和夏楚等几位女生也先后发表了各自的看法。冯宏义三人也进行了反驳，双方唇枪舌剑，秩序一时间陷入了混乱。

见此情形，龙振连忙站起来说道：“好了好了，这个问题就到此为止，再争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是什么，不是什么，现在已经无关紧要，只要我们认定方向，就会义无反顾地一直走下去。”

常宁接着道：“刚才大只牛说得对，我们要跟他们拼，一定要跟他们拼，不是拼命，是拼志气，拼决心，我们要变，要将山鸡变成凤凰。”

宛如打开了另一个出口，同学们纷纷表达了“要把山鸡变成凤凰”的愿望与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