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广场浴血二
同学们不仅聚精会神地用心听讲,还一字不漏地将这些内容记到了笔记本上,高洋洋、冯宏义和林爱武也不例外,就是巴巴勒,也一丝不苟地在一个巴掌大的纸片上划了许多别人看不懂的符号,也许那就是他们蛮蛮的所谓文字。
最后还有二十分钟时间,张协昌要大家自由发言,提出问题,由他加以回答。有人要他再变一次,不管变什么都行。
他直截了当地加以拒绝:“很抱歉,根据规则,不管是易容还是换形,也不管对象是自己还是他人,每天最多只能操作五次,超过了就会发生危险,究竟是怎么样的危险,我也不太清楚,因为这一百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违犯过,以前有没有人触犯过这条禁忌,没有人能够说得明白。”
方奇问道:“张老师,我有几个问题想向你了解一下,希望你如实回答,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他把“如实”两个字咬得特别重,想必具有一定的含意。
他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了:“什么事?请讲。”
龙振预感到此举非同寻常,再加上他那毛手毛脚的性格,担心会捅出娄子来,提醒方奇道:“算了吧,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了。”
“没关系的,说吧。”张协昌神定气闲,脸色平淡。
方奇的目光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第一个问题,听说你和黑面神是师兄弟,不知是否属实。”
“不假,我俩曾在同一个老师门下学习过易容和换形,我为兄,他为弟。”
方奇问道:“你们两个,就易容和换形这方面来讲,那个高明?”
他答道:“不好说。因为在一起从师的时间只有五六个月,就当时的水平,可说是不分伯仲,后来又经过几十载的风风雨雨,谁强谁弱就很难说清楚了。”
“有人说,黑面神行踪无定,忽东忽西,相貌、身份也是一天三变,早上还是个青年,中午也许就变成了老人,晚上可能又成了一个卖弄风骚的荡妇,而你,几十年来几乎是一成不变的脸孔和身材,而且又是那样的丑陋难看。既然你有如此大的本事,为什么不把自己弄得帅气一些?是技不如人,还是有其他方面的缘故?”问题尖锐刻薄得令人无法想象。
龙振在心中大骂方奇愚蠢无知:好你个二愣子,这样的话亏你说得出口。他下意识地朝张协昌瞟了一眼,认为他一定会大发雷霆,就算不怒吼痛骂,至少也得沉下脸来斥责两句。
与他抱着同样想法的还有常宁和茵茵等人,他们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静静地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然而,张协昌的反应却令人大跌眼镜,不但丝毫没有发火,反而对方奇大加赞赏。
“问得好,问得好。你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他变来变去,是因为他需要,我一成不变,是因为我没有这方面的需要。有人嫌我粗陋难看,暗地里都叫我丑八怪,我不在乎,丑八怪就丑八怪,就是当面这样叫我,我也不会生气。为什么要生气呢?一个人长得怎么样是天生的,是爹妈给的,没有必要去改变它。我这副模样虽然与爹妈无关,但它是一段历史的见证,它时刻在提醒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好了,就讲到这里,下课。”
吃完午餐,四人相继回到了宿舍,又先后躺到了床上,开始了午睡前的闲聊,相互交换近日来的所见所闻。
方奇说起星期日那天,他从表哥口中得到了一件重要的消息,也许对寻找金刚有所帮助。
“他怎么知道我们寻找金刚的事?是你告诉他的吗?”龙振警觉地问道,因为他们曾经约定,不得将这事透露给任何人。
“我没有,真的没有。”他连忙表白自己,为了让三人消除对他泄密的嫌疑,他还简略地介绍了表哥的工作、性格和为人。
“他姓陶,比我年长十一二岁,性格开朗、热情大方,毕业于名牌大学历史系,在一个杂志社工作,交际广,朋友多,是公认的消息灵通人士。他不但知道那天的事,并且对参加者和整个过程都了如指掌。他还说我们、我们……”
“说我们什么?”成宇忽然从床上坐起。
“算了,不说了,挺难听的。”他欲言又止。
“干吗呢?说,快说。”成宇瞪起双眼。
“说吧,说吧,没事的。”龙振细声细气地鼓励道。
在三人的催促下,他慢吞吞地道:“他说、他说我们的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有的人甚至还把它当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料。”
“笑料?”常宁不禁愤愤然,“简直是门缝里瞧人。”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表哥不是那样的人,他还给我们出了个主意。”
“什么主意?”龙振忽然产生了兴趣。
“他建议我们去广场看看,他说每天晚上零点以后,那个地方便出奇的热闹,就像一个别开生面的文艺大汇演,三教九流、形形色色,各路人马轮番登场,真可谓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都是一些什么人物?你表哥难道没说?”
“说了。”他咽了一口唾液,“君子淑女,帅哥靓妹,上至企业家,下至搬运工,其中有不少还是龙城的名人,聚在一起,或谈生意,或交朋友,或唱歌跳舞、寻找刺激,或互通信息,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