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飞檐走壁一

下午，程玉峰把龙振叫到办公室，见面就问：“你们小分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活动了，有点手痒了吧？”

“没有。”他说话时眼帘低垂，目光飘忽游移。

这话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脸上的笑容随即转为惊愕：“不是吧？这不太符合你的性格呀，往日的热情和锐气到哪里去了？常宁和成宇呢？他们也跟你一样吗？”

“应该差不多吧。”他的回答仍旧是云淡风轻。

“这种状态非常的不正常，任何一个组织，如果长时间没有活动，就会逐渐变得有名无实，你们的小分队也不可能例外，这一点你考虑过没有？”他眉峰聚起，顷刻间变得严肃起来。

“想过。但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他长吁短叹了一会，说道，“因为，因为我们最近行动了几次，每次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为什么会这样？找到原因了吗？”他的眼睛钻子一般地盯着他。

他躲避着他的目光：“不知道，那一次巴巴勒向我们提供了一个信息，说黑乌鸦将在龙湖路一带活动，先在龙荣超市打砸破坏，然后到蓝天白云小区进行抢劫。可我们去了之后，一个黑乌鸦也见到，我怀疑他提供的信息不准确，他却认为是我们走漏了风声，我们为此还吵了一架，直到现在他都不理我。还有一次……”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你想过没有？”

“我们调查过了，除了发现黑乌鸦与神秘人接触较多外。并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他狠狠地吞下了一口唾液。

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慈蔼、率真和豁达，：“这事看起来挺复杂的，一时半会怕也难以搞清楚，以后慢慢再想办法。现在我向你提供一个百分之百可靠的信息：今晚零点二十五分，黑乌鸦将袭击龙湖路繁华地段上的几间商铺，人数不多，大概五六个左右吧，你们有没有兴趣？”

“算了吧。”他又叹了一口气。

“算了吧是什么意思？请正面回答。”他脸上流露出深深的不满和失望。

“没、没兴趣。”他心里发虚，但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为什么？？说一说你的理由？”不满和失望有增无减。

“就怕跟上两次一样，忙了一夜，结果什么也没有捞着。”说话时，他听到了心脏狂跳的声音，说完后，他带着挨批的心情闭上了双眼。

一阵爽朗的大笑过后，他的话语委婉却又饱含深意：“世事难料，吃饭的时候咬到舌头也是常有的事，可是再傻的人也不会因为怕咬到舌头就连饭都不敢吃了，如果你们在遭受了一两次挫折之后就停止了活动，那就连傻瓜都不如了。”

“你的意思是”

“树立信心，重振飞龙小分队的雄风。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他上前几步，附在他耳边如此这般地低声说了几句。

回去后，他立即逐一通知了全体队员：今晚有重大行动。

七时五十分，他们分时分批地出了大门。集合后，怀着希望与忐忑，沿着街灯从路树枝叶洒下的阴影一路前行，走没多远，常宁就挑起了话题。

“好久没有活动了，心里格外的兴奋和激动。”

“我也是。”方奇马上接话，“高兴之中，又还带着几分慌乱。再这样下去，飞龙就要改成飞虫了。”

“慌什么？咱们又不是去做贼。”成宇对他的说法感到好笑

“怕就怕跟上两次那样，跑了几个地方，连一根乌鸦毛也没见着。”方奇急忙解释道。

郑茜过来搭讪道：“那次一定是巴巴勒把地点弄错了，”

“可是后来几次跟他毫无瓜葛，为什么结果还是一样？”殷晶莹一针见血地说出了事情的实质，“为什么？”

“难道真如如巴巴勒所说，是我们自己走漏了风声？”方奇也似有所悟。

“那又有什么奇怪，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功夫班虽然只有二十多人，但也难免会鱼龙混杂。”茵茵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

“不可能。”方奇大声道，“尽管同学之间有时也会闹点小矛盾，但绝对不至于……”

“什么叫做不至于？人心隔肚皮，别看有些人成天笑嘻嘻的，可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一点都不知道。”

郑茜上前两步来到她面前，似笑非笑地道：“我看你好像在含沙射影呢。”

“有吗？”她在戏谑之中又充满了辛辣的挖苦，“在某些人看来，也许是这样。身正不怕影子斜，着什么急哪？”

她气得声音都变了，面对众人道：“你们看我有着急吗？笑话。”

茵茵还要说点什么，却被龙振止住了。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就伤感情了。”

沉默了一会，成宇问道：“这次的信息是谁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