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祸不单行三

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走，成宇和方奇见龙振一个人控制不住，慌忙过来，七手八脚地合力将他放倒在床上。

他的呢喃还在继续：“一个人干更好，小弟可以帮你，不过事成之后，龙城至少得分给我一半……糍粑西施呢？糍粑西施哪里去了，有的人说她死了，有的人说她还活着，是的，还活着，我昨晚看见她了，她比以前更漂亮了，千真万确，你，你喜欢她、她吗？”

三人听得浑身直冒凉气。

“你看他，颠三倒四的胡说些啥呀？”

“完了，这个人的脑袋彻底坏掉了。”

几天来，常宁的表现越来越不正常，上课迟到十来分钟是常事，听课时东张西望，未到下课时间便独自离开，有时在宿舍呼呼大睡，晚上在校园内四处游荡，学业荒废，训练停止。龙振一直在细致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没有采取任何干涉措施，因为程玉峰曾经向他说过，处理此事要慎之又慎，在没有弄清真相以前，不能鲁莽行事，只有找到病根，对症下药，才是正确的解决方法。

然而，问题也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本周校务会的重点，就是围绕着如何处理常宁而展开的，这已经是第三次专题会议了，为了更广泛地听取意见，除了专职和兼职教师外，还吸收了龙振、成宇和殷晶莹等几位同学参加。

程玉峰列举了常宁近半个月来的各种表现，然后要大家发表意见。

王子泉第一个表达意见：“常宁同学一贯表现不错，聪明好学，有强烈的正义感和责任心，成绩也很优秀，但最近却接二连三地出现各种问题，上课迟到早退，拒绝参加训练，在校内喝酒抽烟，对同学使用暴力，更为严重的是竟然与王昌北等人一起吃喝勾搭，影响极坏，为了严肃校纪，教育其他学生，建议给予劝退处分。”

许武才立即紧跟：“我完全同意王主任的意见，但个人认为处分尚嫌过轻，应该开除比较合适，，否则会带坏所有学生。”

“我反对，坚决反对。”龙振刷的站了起来，“我是一个学生，常宁是我的好朋友，但是今天，我不是站在他的立场说话，更不是袒护他，为他开脱，我是站在一个公正的立场说话，我是凭着自己的良心说话。常宁一再犯错，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是无可否认的事实，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但是他为什么会这样？是他本质突然变坏了？还是他的身体出现了毛病？在这些问题没有查清楚弄明白之前，就忙着急于处分，是草率、鲁莽、不负责任的表现。”

“你敢保证他的本质绝对没有问题，是吗？”许武才冷冷地问道。

“我没有那么说，我的意思是，一个品行端正的人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变坏。”

“学好三年，学坏三天请问这话怎么解释？”王子泉问道。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样的人，之所以这样，一定是有其他原因的。”他接着说到了在关帝庙内常宁和茵茵所遭遇的身体不适，说到了龙江二路的摄魂器，说到了收治站失魂人的异常表现。

“我认为常宁极有可能也是中了黑面神的邪术，魂魄受到了严重的干扰。”

“怎么可能？”许武才眨眨眼睛，很快就找到了他所认为的理由，“收治站的人大多都有失踪的经历，而常宁哪里也没去，天天都在校内上课，怎么可能会被摄魂呢？”

“谁说没可能？”成宇说出了自己的见解，“黑面神的摄魂手段多了去了，除了固定的摄魂器外，还有纽扣般大小的、活动的，可以装在衣服鞋帽上，另外我还怀疑门楼上的穿衣镜是不是有问题，因为常宁近来有事没事老爱去照。”

“胡说。”王子泉怒斥道，“穿衣镜能有什么问题？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就是嘛，没有证据的话就是诽谤。”许武才附和。

殷晶莹补充道：“黑面神的爪牙还化装成美女帅哥四处活动，在不知不觉之中就把人的魂魄给摄走了，不信，大家可以问张老师。”

张协昌说：“是的，现在的摄魂术花样百出，无孔不入，越来越不好防范，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中招。”

阳成子、成大业和侯娟在发言中都表达了同一种意思：处理学生一定要慎重，尤其在没有弄清真相之前。

程玉峰最后总结说：“龙振同学说得很有道理，开除也好，劝退也好，都是一句话的事，容易得很，但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如果是中了黑面神的邪术，那常宁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搞不好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开除，那第二个、第三个呢？说句不好听的话，假如二十三个学生全都跟常宁一样，岂不是要全部开除？那显然是行不通的，所以关键是必须找出原因。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目前来看，我也认为穿衣镜是安全的，黑面神的邪术虽然厉害，但是也没有必要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散会后，程玉峰领着几位老师前去探望，张协昌仔细地看了常宁的眼睛、指甲和掌纹，并且结合他所出现的各种表现，认为中了裂魂术的可能性较大。

他进一步介绍道：“它是摄魂术中的一种，受害者的灵魂被活生生地裂成了几块，部分甚至已经被窃走，从而造成性格上的不完整。”

“能治吗？”

他摇摇头：“据我所知，堑时还没有找到好的方法。”

程玉峰又转向阳成子和成大业：“两位都是医药方面的专家，说说你们的看法。”

龙振想起了成大业上课时提到的各种神药奇药，以及一些起死回生、治疗古怪病症的汤剂，问道：“成老师，有没有可能配制出一种汤剂，专门治疗那些中了摄魂术的病人呢？”

成大业说：“现成的方剂没有，此类药物也不多，同时也缺乏治疗这方面的经验，所以”

成宇插话说：“不是有还魂草吗？以它为主，再加上其他药，多少也应该有点效果吧？”

成大业笑对众人道：“瞧他说的，把医生治病看成好像过家家那样简单，不过，研究一下倒是可以的，阳老，你说呢”

阳成子捋了捋颏下的银须，语气沉稳地道：“可以试试，我回去查一查这方面的资料，咱们先鼓捣出一两个方子出来，然后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加减，直到满意为止。”

张协昌脸上的几个瘤子又红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以后这方面的受害人一定会有所增加，找到一个好的方法，很多棘手的问题就能得到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