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往事历历一

在今天上午的药草课上，成大业讲述了几种有毒药物的适用范围，如何正确地运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来治疗一些疑难疾病。将近下课时，龙振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兴奋地叫道：“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同学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成大业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问道：“真的？”

“真的，百分之百是真的，绝对无半句虚假。我妈妈，我舅舅，我……”他满脸通红，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我刚刚想起来不久，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原来脑子里面还是空空的，突然像闪电似的亮了一下，那年的场景就出现了，我妈妈，我，再加上我舅……”

“好，别急，慢慢说，慢慢说。”

同学们此时才听出了一点头绪，原来这是他服用了改进后的还忆丹所产生的效果。

几个月前的药草课上，三人服下了当场炼制好的还忆丹，除了殷晶莹有效外，对龙振和常宁却完全不起作用。

学生们失望的眼神和对还忆丹的负面评价，强烈地刺激着成大业的自尊，与阳成子研究后，他调整了配方，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了两味药，再次进行炼制后，于前天将新药发给两人，要他们注意观察身体上的反应，一有情况立即汇报。

“十一年前，那时我才六岁多一点。一天中午，我正在家中睡觉，妈妈独自在隔壁房间做针线活，朦胧中我突然听到了母亲招呼舅舅的声音，然后两人又悄悄地说起话来，尽管声音不大，可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后来我闻到了一股香味，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醒来后就把他们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现在，现在我又想起来了。”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同学们急了，七嘴八舌地催促他。

“快点说吧，卖什么关子嘛。”

“说吧，你舅跟你妈究竟说了些啥？”

成大业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问道：“那些话重要吗？可以让大家知道吗？”

“尽管重要，但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公开的秘密。”他脸上闪耀着真诚、坦荡的脱俗气质，“当时舅舅问我妈：你知不知道地下宫殿的入口？我妈说：不知道。舅舅说：你撒谎。我妈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舅舅再次逼问：龙振他爸知道，难道他没告诉你？我妈说：他也不知道。接着又劝道：你教好你的书就行了，不要管与自己无关的事。舅舅说：知道了可以发财，发大财。后来两人争吵，我妈打了舅舅一个耳光跑出去了，舅舅骂了一句也走了。”

“后来呢？后来还发生了什么？”成大业的心被悬了起来，问道。

“没有后来了，自从那天吵了一架之后，舅舅就再也没有来过我家，没过多久，我爸我妈和我哥就单独撇下我一个人，莫明其妙地离开了家。”他神情凄然，泪水盈满了眼眶。

“好，你坐下。”成大业只觉得鼻尖酸酸的难受极了，安慰道，“别悲观，他们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为了转移话题，他来到了常宁的面前，问道：“你的还忆丹服完了没有？”

他低着头，似乎正在思考什么问题，见老师问及，连忙站起，回答道：“吃完了，遵照你的嘱咐，一共六次，每次一粒。”

“身体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

“你说那天晚上在市郊看见黄黄和花花跟黑面神的手下密谈，除了猩猩脸、猪嘴巴等人外，还有好几个，可是头上挨了一棍后就把那几个重量级人物给忘了，对吧？”

“是的。”

“现在想起来了吗？”

“没有。”

“一个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