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乱象丛生三

开始时，成员只有十六人。尽管并没有对外宣扬，可后来还是被王昌北、石代发发现了。丁鹏飞接到报告后暴跳如雷，把他和两位教师叫去训斥了一顿，并责令立即解散，否则就卷铺盖回家。迫于压力，他们只好表明顺从，所有活动都进入了隐秘的状态。

学校乌烟瘴气、乱象丛生。学生纪律松懈，学习训练全面滑坡，晚上三三两两地外出，或打架斗殴、滋事生非或出入会所、夜店等色情场所或呼五吆六、招摇过市，其中王昌北、石代发任班主任的二1、二2两个班，情况尤为严重。一次擒拿测验，过半学生不及格，很多动作都无法完成，学生无心学艺，怕苦怕累怕流汗，不愿练基本功。丁鹏飞成天沉醉在美色、烟酒和麻将中，张铁头向他反映过好几次，却被说成是危言耸听，并劝他不要杞人忧天。他在校务会上的发言，不但得不到支持，反而受到潘纪昆、梅丽莎和王昌北、石代发等人的围攻。

这天，张铁头在二2班上课，当点名到李小东时，无人应答。

见那个位子空着，他又下意识地重复了一次。

“老师，他没来。”姓谭的班长提醒道。

他“嗳”了一声，在点名薄上做了个记号，接着问道：“有多少天没来了？”

“昨天还在，今天就不见影了。”

“有谁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他又问了一句。

好几个人一起回答：“不知道。”

“报告老师，还有何有才也没来？”班长再次提醒他。

“他已经三四天没来上课了。”另一个男孩补充道。

“你们班主任知道这些事吗？”

谭班长说：“知道，前天我们就告诉他了。”

“他说了什么话没有？”

“说了。他说：来就来，不来就拉倒。老师，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但愿不会，这事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他抑制住强烈的心跳，忐忑不安地说道。

下课后，他马上将情况告诉了班主任石代发，希望引起重视，不料他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声称学生旷课是常有的事，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他又将此事向丁鹏飞和潘纪昆作了汇报，前者推给后者，后者的态度和说话的内容语气与石代发如出一辙。

他还是放心不下，又接连用电话与两位学生的家长进行了联系，他们均称孩子没有回家，也不在亲戚朋友那里，究竟出了什么情况，他们一无所知。

这下子问题严重了，近来不断有学生无声无息地突然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已是第七个了。丁鹏飞和潘纪昆都慌了，除了立即报警外，还专门召开了校务会。

会上，两人首先假惺惺地作了三言两语的检查，然后征求大家的意见。张铁头仗义执言，心情沉重地列举了武校近年来出现的种种负面现象，责怪丁鹏飞纸醉金迷，陷于谗言媚语和温柔乡中不能自拔，对学校疏于管理，至有今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继续执迷不悟，武校除了垮台倒闭，没有第二条道路可走。

郭生波和杨小光也表达了近似的意思。

丁鹏飞面有愧疚之色，似乎有所触动潘纪昆脸孔紧绷，一言不发梅丽莎坐立不安，时而东张西望，时而搔首弄姿王昌北和石代发则一唱一和，紧密配合，一个说，张铁头，你一个劲儿给武校抹黑，是何居心？是不是拿了程玉峰什么好处？一个说，我们已经尽心尽力，学生不来上学，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一直铁青着脸皮的潘纪昆终于开口了：“我们的学生以前曾经多次在功夫班搞事，他们会不会因此产生了报复之心，我建议派人去那边打探消息，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梅丽莎、王昌北和石代发连说“有理”。丁鹏飞立即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说道：“对呀，我认为可能性非常大。”

见他们转移焦点，张铁头急忙阻止道：“此举万万不可，两校的关系本来就十分紧张，这样一搞，等于是火上加油，再说这事无凭无据，我们不能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

潘纪昆把桌子拍得山响，喝道：“张永乐，你不要吃里扒外，我是副校长，此事就这么定了，现在立即动身，王老师、石老师，咱们走。”

丁鹏飞本来以为只是说说而已，听说要立刻行动，心里免不了也有几分虚怯，为了能够及时掌控局势，提出要一起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