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土崩瓦解四

她带着既高兴又酸楚的复杂心情，向他打听近来发生的一切。他却有意回避，说事情已经过去，就没有必要再提了。问他这些天来去了哪里？今后有什么打算？他说他很安全，其他的就不要多问了，又声称以后会不定时地回来看她，要她自己保重。还说秦琪已能独挡一面，以后就不用操心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起床了，经过了精心的易容后，又悄悄地离开了。

从此，他每隔三天五天就回来一次，每次都在半夜，同样也经过易容，天不亮就离开，前后大约有五六次之多。

可是最近又有半个多月没有回来了，她那颗已经有所缓和的心又一次紧张起来了……

她关了电视，走进一个靠近卫生间的屋子，来到点着电光蜡烛的神龛前，对着观音菩萨的瓷像念念有词。

门开了，经过易容的秦明浩大步跨了进来，刚好碰上了从屋里出来的妻子。

他脸孔紧绷，话说得又冲又急：“快，收拾好所有值钱的东西，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她顿时愣住，大惑不解地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别问那么多。”他眼神闪闪烁烁，口气却是那样的不庸置疑，“反正这个地方是再也不能待了。”

“是不是黑面神下的命令？是不是？”见丈夫没有反应，她又加了一句，“就是那个海外富商狄公子，你们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吗？”

“一会儿黑面神，一会儿又说狄公子，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他装作糊涂，“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那个姓狄的是黑面神，那又怎样？我跟他除了生意上有些来往，什么关系也没有。”

“没有？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蒙我？你，还有琪琪，都是他手下的金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意图借此来缓和心头的愤懑和紧张。

“你从哪里听来的？造谣，污蔑。”他脸上的肌肉痉挛了几下，叫道。

“街上的人都这么说，还能有假？另外还有父亲的日记，里面就清清楚楚地写到了你与黑面神的关系。”经过一番自我调整，她的心绪果然平复了许多。

昨天，人们在肉菜市场和超市谈论着近年来发生的种种，从黑面神的阴谋计划到他通过易容化身成为几个不同的角色，从他近日在争夺地盘中的失利到他手下的诸多金刚，其中特别提到了秦明浩和他的女儿秦琪，所有这些，全都进入了一个正在旁边挑选商品的中年女人的耳朵。

她惊出一身冷汗，并由此联想到了一连串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匆匆地回到家里，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找到了父亲当年的日记，里面详细地记载了秦明浩与黑面神的勾结，以及他对父母的仇恨。

“既然这样，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对，是他下的命令，要我们全体人马在最短的时间内、一个不拉地撤到百益王的地下宫殿，违抗命令者杀。”

“那是对你们这些爪牙说的，与我无关。”她说完后进了厨房。

他追了进去，对她下了最后通牒：“不，也包括你们，如果你想活下去，就乖乖地听话，否则……”

“你要离开，我不会阻拦，你要什么，全都拿去好了。我、我不想走，我有病，我经不起那个折腾，琪琪想跟你走，我也没有意见，你走吧，不要管我，求你了。”她情绪激动，说话颠三倒四。

“不，你一定得走，就是死，你的尸首也不能留在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脸孔也逐渐狰狞起来。

妻子的不合作令他狂跳如雷，短短的几分钟，两人便从争吵发展到了肢体冲突，相互纠缠在一起，谁也不肯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