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宫内死一样的寂静!
小桌子领着一干宫女内侍,站在殿外吹了很久的冷风,才终于听到了传唤声。
他垂首弓腰,眼观鼻鼻观心的领着人进去。
陛下坐在龙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地板,而沈姑姑则百无聊赖的靠在床柱子上,也垂眸看着地板。
小桌子微微垂眸,平整的地板光可鉴人,干干净净的连根头发丝都没有,也不晓得他们在看什么。伺候了陛下接近三年,他依然是看不懂陛下的脑子是否正常。
在你以为他正经的时候他抽风,在你觉得他会一直抽风的时候人家又变正经了,总之是个谜一样的男子!
虽说各种心累,但小桌子对现状还是很满意的。倘若将来陛下亲政,大内总管的位置也就非他莫属了。
至于看起来比他要受重视的小凳子?小桌子心内嗤笑,目光短浅的蠢货,他可不放在心上。
近前,小桌子压下心中思绪,半跪在地上,身后有一内侍端着铜盆上前,他轻轻执起陛下的手放入水中,舒缓的揉捏洗涮着。
沈含章挑起眼眉看了他一眼,随即又重新垂下去。
她眼神飘飘忽忽的游移不定,就是不想去看柴绍。很显然,柴绍也不怎么乐意看她。
早晨发生的事情,两人闹也闹了打也打了,等冷静下来之后,十分默契的缄口不提。
只不过自那之后,两人的眸光就再没有接触过,一股无言的尴尬弥漫在两人周围并在持续发酵升温。
用完早膳,沈含章按照习惯去御花园散步消食。她依然不能容忍这身肥肉,我心不死,减肥不止!
她绝不会轻易妥协。
原先,她死活都要拉扯上柴绍的。但是今日,沈含章什么都没有说,一个人默默的独自去了。
那背影说不出的萧瑟悲壮。
柴绍忽而就没什么胃口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无语的撇撇嘴唇。
真是……就好像朕占了她多大便宜一样?明明更吃亏的那个是朕好吧?朕那健美又强壮的躯体,朕那精神抖索的龙虎兄弟,才根本是被玷污了好吗?
朕还从来没有,就……
哼!
朕绝对不会屈服,绝对不会道歉,绝对一点错也没有!
就算这根豆芽菜求朕和好,朕也绝对、绝对、绝对的不会原谅她。
柴绍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最后磨了磨后槽牙,不受控制的就追了出去。
但朕绝不是去求和的!
毕竟朕现在是豆芽菜名义上的女官是不是?若不随伺在左右是要落人话柄的对不对?
才不是因为想起她昨天可怜兮兮的模样心软呢!
沈含章走的慢,他没大会儿就追上了。一干人等看到他,整齐划一的给他让开一个通路。
柴绍傲娇的昂头!
并非朕一定要走在豆芽菜的身旁,全都是这些宫人太过自作主张给他让道了。倘若朕要是不过去,他们一定很尴尬。
朕真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善良!
柴绍下巴高高的抬起,直直的戳上天空。
沈含章忍无可忍,黑脸道:“你这么善良,你咋不上天呢!”
死胖子脑子有问题吧?
不知道她完完全全听的到他的内心世界吗?搞得这么丰富跟唱戏似的,埋汰谁?
呃,柴绍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他忘记这回事儿了!
这竟然都忘了?
一定是豆芽菜的脑子不好使,连累的朕也变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