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柔,他就是你倾慕的男子?”
“嘘!”
穆怀柔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茉莉别说话。
秦沧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睁开眼就看到床边温柔凝视着他的穆怀柔。
“穆姑娘。”秦沧仓促着要起身。
“你老老实实躺着,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既然你醒了,那就把药喝了吧,益气补血,身上的伤会好的很快的。”
秦沧眼睛湿湿的,穆怀柔的脸在他的眼前变得模糊,他只能看到她的粉唇在不停地盍动,却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秦沧?”
直到一双玉手在他面前挥动,秦沧终于回过神来,伸手接过药碗。
“不麻烦穆姑娘,我自己来就好。”
“秦沧,你刚刚想的那么入神,你在想什么?”穆怀柔好奇地问道。
秦沧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将满满一碗乌漆抹黑还散发着腥味儿的药汁咕咚进了肚子,喝罢,用穆怀柔递上的手绢擦了擦唇角,苦笑道:“没什么,只是刚才的那一幕让我想起了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穆怀柔惊讶。
“在你的家乡么?”
秦沧点头,不欲再多说什么,他刚刚醒来,身体还很疲惫,穆怀柔虽然满心的好奇和疑惑,却也懂事地不再追问,帮他掖了掖被子便关上房门出去了。
“怀柔,你的心上人似乎有喜欢的人了。”
说话的是窗下的一株白茉莉,穆怀柔低着头不说话。
“怀柔,你别伤心,你长得这么漂亮,那个秦沧一定会喜欢上你的,别灰心!”
“茉莉,我现在担心的不是秦沧喜不喜欢我,而是他的安危。”
穆怀柔纤细的身影被日落拉长了,温柔地洒在茉莉花上。
“因为昨天的事情,孙管事已经决定将秦沧送去内墙搬砖了,那儿的活儿都不是人干的,秦沧肯定会因为劳累过度而……而……”
“怀柔,你心地真好,他不喜欢你,你还替他担心。”
“茉莉,我对秦沧好是因为他几次对我有恩,我要报恩,不是你想的那样!”
穆怀柔说的又快又急,似乎想掩饰内心的小情绪,白茉莉刚刚开启灵智不久,无法做到察言观色,闻言便单纯地相信了穆怀柔的话。
“可是报恩也有以身相许的啊,你何不嫁给他,做他的娘子,日日照顾他呢?”
“你……”
穆怀柔跟一株茉莉掰扯不清,索性甩袖走掉。
“我还有一堆衣衫未洗,等我回来再修理你!”
在床上养伤的这些日子,秦沧想过很多事情,比如:另一个世界的人过的如何,如果真的再也回不去了,那么他该怎样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是继续任劳任怨地当个苦力,苟且偷生一辈子,抱着回家的幻想活到死;还是另辟蹊径,找到让自己变强的渠道,然后再用自己的实力实现回家的梦?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伤病刚刚痊愈的秦沧就被派到了水深火热的内墙,炽烈的阳光直射在人的背上,秦沧仰望高耸入云的内墙,很怂地腿软了一下,自打被紫炎推了一把之后,秦沧隐约有些恐高的症状。
“啊,不行了不行了,要死了!”
秦沧手臂酸痛,“砰”的一下将沉重的砖石扔在地上,不管不顾地坐在地面上,伸出舌头,哈巴狗一样喘着气。
他实在是太累了,整天在这儿做苦力,一天下来骨头都快散架,能坚持这么久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奇迹。
“兄弟,快起来,被发现少不了一顿鞭子!”
旁边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四处张望了一下,有些焦急地看着秦沧。
仿佛印证他的话一般,一个一脸横肉的大胡子男人阴鸷一般的双眼扫过这里,马上发现了秦沧的异样,狠狠挥舞一下鞭子,神色不善。
“那边那个,嘿!说你呢!”
一脸横肉的大胡子男人拿鞭子指着秦沧。
“再发呆就让你尝尝五爷的鞭子!”
自称五爷的男子管着二十米长的内墙,这一片儿的苦力都归他控制。看他粗犷的长相就知道此人手狠,秦沧暗叹,似乎到了这个世界就没遇到过好事儿,什么时候才能否极泰来?
原先提醒秦沧的那名男子冲秦沧招招手。
“快过来,咱们两个搭个伙,垒内墙的石砖太沉了,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背不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