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禅知礼,见妙竹在屋内并未进去,只是在门口施礼,然后静静的垂手立在门外。那是怕自己一个男子,与妙竹同屋说话,误了妙竹的清修。
听妙竹道:“楚夫人真是客气了。香油钱已经添了不少,这次又送了冬衣冬被,还有青禅施主每日给庵中打水,处处都是修行的善举。师父出关还有半月,到时候妙竹自然会把楚夫人的心愿说与师父。”
“那就多谢妙竹师父了。能在竹静庵皈依,此生能静心为我夫、我儿诵经超度,也了却了我的一桩心愿。”说到丈夫和儿子,楚夫人那雍容的面上带着浓浓的哀婉,眼圈也红了。
妙竹劝道:“人固有一死,何况楚将军和楚小将军都是为国捐躯,楚夫人也是大义之人,自然知道国之重、重于家的道理。妙竹身为出家人,****都在祈求佛祖,求杀戮不在,百姓安康。佛祖有灵,净世人心,人人向善,戾气自然消。”
说完,妙竹起身告辞。楚夫人起身相送,忽然又想起一事,向妙竹求道:“近日来我夜夜都梦见我夫与我儿,都是沙场中浴血奋战的模样。不知师父还有没有上次的那种香,燃一支我好入睡。”
妙竹道:“那香是西域的醍醐香,我师父还有两支。我却一支都没有了。不过,梦是心之像,楚夫人还是应先静己心。”
话虽然这么说,可楚夫人还是显出失望的神『色』。毕竟参禅静心不是一日之功,可这每晚夜不能寐,最是折磨人啊。
楚青禅听到母亲的话,又见了母亲的失望,心中很是心疼。对着妙竹俯身施礼道:“那妙竹师父可知道哪里能买到那种香?青禅即刻下山去买。”
妙竹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其实她一个出家人,这些世间俗事极少过问了,又如何能知道西域的香在哪里能买到呢。
“这……没有别的法子吗?”楚青禅也感为难。后悔当初妙竹送给母亲的香自己没有提前闻一闻、看一看,现在连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无处可寻了。
“或许还有法子。”妙竹见楚夫人和楚青禅脸上都是失望,心有不忍,这才道:“西厢的那位施主是位调香的高手,即使找不到西域的醍醐香,不如去求求那位施主,让她试着调配一种可以安神助眠的香来,想来也不是难事。”
“西厢?”楚青禅心中一颤,眼前一亮。似有万道佛光普照,将他引向极明媚的一片花海。
“谢妙竹师父了。不知能否请妙竹师父陪青禅走一趟,向那位施主求几支香来为母亲助眠?”楚青禅恭敬的向妙竹一躬到底。
“妙竹自当相陪。只是……那位施主『性』子清默,不喜打扰,妙竹只能代为引见,至于能不能求得她调制的香,实在难说。”
楚青禅立刻点头称谢,又转向楚夫人道:“母亲大人稍候,青禅这就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