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奶』『奶』的一手拖着那根狮头拐杖，另一只手里甩着应该是刚刚从树上折下的柳条，那又细又韧的枝条顶端还剩了片柳叶。可挥动起来“呼”的一声，招呼在陌离的背上也是立马就是一条红印。

“呀呀，『奶』『奶』手下留情，疼呀。”陌离一边叫着一边朝墙边靠，后背紧紧抵住墙壁了，拿手里那件里衣挡着身前。结果胳膊又挨了两下，疼的直咧嘴。

“你还知道疼？脑袋掉了更疼。”老夫人的脸『色』更不好看，扬起手来又要打，陌夫人跑进来，一把擎住了老人的手，往凤耀那边看了看。

凤耀真给吓到了，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就瞪着一双眼睛盯着床帐外面，看陌离被祖母『奶』『奶』打的叫唤，心也揪了起来。一双小手紧紧揪着被子护在身前，不知道自己这身子要是挨上两下，会是什么滋味。

老夫人看了凤耀一眼，这才把手里的柳条扔在地上。找了两张背对着凤耀的椅子，拉着陌夫人一坐，狠狠的瞪着陌离，呵斥道：“还不快穿，捂着能遮羞吗？”

陌离赶紧把里衣套上，又蹭过来捡起脚踏上的中衣、外袍和腰带，一件件的穿戴起来。一边穿还一边朝凤耀挤挤眼睛，示意她别害怕。

好在凤耀面前是隔着一层床帐的，祖母『奶』『奶』又是背朝着她坐的，凤耀才松了口气。但不知道祖母『奶』『奶』怎突然就闯进来了，心里还是又羞又怕，身上的被子裹的更紧了。

陌离穿好了衣服又挪回到老夫人面前，一张倾城的俊脸笑的好似盛开的牡丹花一样，“祖母『奶』『奶』，您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呢？我正要过去给您请安呢。劳动您到雅苑这边跑，真是孙儿不孝了。”

老夫人瞪了陌离一眼道：“你个偷吃不擦嘴的。人进了院子，马还在墙外面溜达呢。你当我们陌家的龙驹是街上的野马呢？不是一眼就给人认出来了？谁还能不知道你跑回来了。”

凤耀这才知道敢情陌离回来的时候，还留条尾巴在外面。

陌离一脸的郁闷，低头道：“可是马停在我落园的墙外了，祖母『奶』『奶』怎么找到这边来的？”

“你还说？你那本事一半是我教的，你能翻过大墙头，还不能顺便翻到雅苑这边来？再说了，你和你那爷爷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脾气秉『性』都是一样的。想当年那老头子也是翻墙、爬窗的，往我屋里头钻。不然……哼，我能嫁给他？”

祖母『奶』『奶』的话说完，凤耀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老夫人这才回过神似的，扭头瞧了一眼床帐里裹的严严实实的凤耀，摇头道：“不过『奶』『奶』当年可没耀儿丫头这么好欺负。那时候老头子还没近身，才靠近床边就给我一脚踹在地上了。”

“『奶』『奶』，您这是教耀儿对付您的亲孙子呢？”陌离俊脸一抽，凑过来在祖老夫人的肩膀上捶着，哄道：“『奶』『奶』这一大早起来，准是还没吃饭呢。走吧，陌儿陪着『奶』『奶』、娘亲吃过早饭再走。”

“走？不行，留下。你喜欢呆在这雅苑就呆在雅苑，不喜欢这边，带着耀儿丫头回你的落园去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