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泽亮的话等于是解清了凤耀的一个疑『惑』。但同时也带给她另一重担心，显然母后当年是因为蛊毒发作而突然离世的。而且母后当年怀有身孕，与自己现在的月份相当。

那是不是说，自己和宝宝也一样会有危险？

凤耀不自觉的咬住了唇，眉头紧皱在一起，心头一阵阵的发疼。

她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甚至于如果有一个可以让宝宝平安降生的方法，哪怕是让凤耀用命去换，她都愿意。

但母后的先例摆在那里，她如何能够保存下这份骨血？

牙齿将唇瓣咬的生疼，已经有了一丝血腥的味道，凤耀才回过神来。忽然感觉自己是庸人自扰了，明明母后是顺利的生下了自己的，那么就证明胎儿和蛊毒并不一定有直接的联系。

而且从云翼、青萍的身上看来，并非蛊毒是因为胎儿『性』别，或是月份的大小而对母亲产生影响到。

那么，关键究竟在哪儿？

凤耀再次抬起头来，放缓了心情，尽量平静的问姚泽亮道：“那这许多年之后，你可曾继续研究过这种蛊毒？你师父有没有在我母后离世之后，他殉葬之前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师父当年从璟瑜皇后发病伊始就极力挽救，只可惜最终还是无力回天。所以师父的一番心血、一片苦心，都是我亲眼所见。可惜师父留下的东西并不多，加之当年我还年轻，所以许多该留意的问题都没有注意。不过，这些年来微臣想到了一个关键，那就是蛊毒究竟是如何催动的。”

“你详细的说。”凤耀脑中灵光一闪，也觉得姚泽亮的话极有可能将她心中的疑『惑』串成一条完整的线，或许就是解开母后离世谜团的关键。

姚泽亮低头思量了一下，似乎是在找一个最合适的开头。然后才道：“微臣是想，蛊毒也是一种毒，而且潜伏在人体的时间更长。那么突然发病肯定是需要一个诱因的，就好像中毒之后到毒发是需要一个时间，或是一种『药』引一样。如果能够找到这个使璟瑜皇后毒发的诱因，那么或许可以从此下手，找到解除此毒的办法。”

“原来如此！”凤耀的脑中灵光一闪，再串联起鸠鸩用自己的血来饲喂蛊蛇的事情，以及鸠鸩可能的目的，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凤耀觉得，蛊蛇变化成凤翼飞龙需要血的饲喂，但也可能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或许母后的毒发，也正好是赶到了这样的一个时间点上。至于母后毒发之前怀有身孕，则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简单的来说，就是蛊蛇的变化有一定的周期『性』，而这个周期可能会使云家有着蛊毒之血的女子在差不多的时间里同时身亡。

而鸠鸩的目的看似奇怪，但现在想来或许有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蛊蛇的变化就是蛊毒发作的诱因，他就是想要通过这个诱因来控制拥有这种血脉的人。而如果谈到控制的话，那么想想这些和云家有关的女人都是何种身份吧。

自己的母亲是凤珏国的皇后，外祖母是夷国的皇后；云翼的母亲是旭天国的皇妃；而青萍的母亲虽然是云家的外亲，但也嫁给了云擎国的重臣。再想想自己和青萍，又是何等的身份？

另外肯定还有其他云家的女人，也有着不凡的身份和地位。那么鸠鸩如果能通过控制蛊蛇控制这些女人的话，就等于是同时捏住了许多人的命脉。

再想想当年创造出这种蛊毒的人，自己应该叫做曾外公的人，他是多么的狂肆又荒唐，居然狠心到拿他自己的女儿试炼蛊毒？其野心也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