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中年人，步茗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虽然是生意的那一方，但是周玟看上去简直太凄惨了。

“你怎么不用［回溯］？”步茗几乎遵循本能的用［谶文］在对自己造成强力辅助的［宿命之海］中构造出了［镜世界］，将周玟和自己联系了起来。

“刚才的收获实在是太大了……不忍心退回到之前的状态。”周玟的声音嘶哑的叫人怀疑是不是随时会喷出一口血，也不去回头看刚刚战胜的周清——好像打破20多年来的执念在这一瞬间一文不值。

什么尊严、输赢之类的……不就这么回事吗？

几乎将周玟四肢从躯干上分离的伤害投射在步茗身上只是让［斗战灵番］的颜色更加幽深了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周玟放弃了杀死周清的机会——三十年来都没人得到的机会，只是在他的心脏上留下了一个深紫色的烙印——除了象征着曾经触碰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可以走了吗？”

周玟想了想，默默的点点头。

的确，现在也没什么值得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步茗突然歪了歪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平静的目光看向了在场剩下的其他人：“我杀了田露露，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是不是有问题的人都得死？

不考虑两人之前的关系，就在刚刚，周玟就欠了步茗一个足以出手一次的人情。

所以现在“有问题”的人就会被最强的两个人一起……男女混和双打？

这是一个想一想就会让人觉得头皮发麻的画面。

周清已经笔直的站了起来，仿佛刚才被触碰到心脏的不是他本人——一个很简单的“自我提问”就能将身上的伤口变成被否定的伪命题。

如果没有步茗及时的投影，以周玟的状态，在周清手下活不过5秒。

“我没问题。”

步茗惊讶的张了张嘴，随后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掩饰的将脸板的整整的，就像橱窗里的模特。

“好的。”周玟的愤怒似乎在刚才的战斗中消耗殆尽，看着给自己笼罩了几十年死亡阴影的堂兄，就像是看着个陌生人。

［他竟然没为说田露露复仇——我的意思是……］步茗从来没发出过这么疑惑的声音。

［没事，剩下的交给我。］

短暂的交流后，周玟径自牵起步茗的手，变成6只小猫大小的狗子打闹着跟在步茗身后，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