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歇斯底里的尖叫穿破黑夜,狠狠的撞击在十几天前被打碎的墙壁上。老头儿也不甘示弱,虽然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让他红的更有气质,但是他可以将一件摔掉一个脚的小瓷羊在地上砸的乒乓作响。
“丧权辱国……你简直不是个东西……不要脸的……我当时就应该……”
争吵的声音被呼啸的海风扯到支离破碎,在天地间显得特别渺小,但是在屋里边就几乎能将人逼疯。
实际上,如果没有光井葬的[烟之罗]将周围百米的范围内都压制的死死的,可能这里就变成了一处战场,父亲和女儿的战争。
实际上,比起教育自己这个大逆不道的女儿,寇建勋更希望把眼前的这个侵略者撕碎,如果他有这个能力的话。
“抱歉,你能不能先让他闭嘴?”寇丹心眼睛上布满了血丝,似乎只要光井葬一拒绝就会撞死在旁边的墙上。
烟雾涌动,原本如同晨雾的空间突然变得就像浸泡在牛奶中,人影显得模糊的像幽灵,可能是因为声音都消失了的缘故。
“好了,你听着——是他们活该。”寇丹心的声音成了这里的唯一。
消瘦的老头张大着嘴,努力地用手捂住耳朵。
“我不知道别的,但是我只知道原来我们吃不饱,现在能吃饱了。”女人费劲的将身体从床上撑了起来,似乎不敢相信一直存在在自己大腿上的伤口就这么没了。
“他们囤积了所有人创造的财富。”寇丹心的声音仿佛穿越了一个世界,“他们害死了杨叔。”
“否五阿……”
“噢对了,还有爷爷奶奶,为什么呢——我记得是为了保持人口活力吧?”寇丹心蹲在寇建勋面前,毫不避讳地展示出了自己那双焦黑的、没有眼球的双眼,双眼周围的皮肤上还长着一个个细小的疤痕,似乎是被什么腐蚀性液体喷溅而没及时处理的结果。
就像一把沾的酒精的手术刀割掉了身上所有腐烂的部位,虽然这是“必须”的,但是也让人痛不欲生。
光井葬的耐心已经到达临界点,实际上,如果寇丹心再不说到和那个“可以找到一个人”这东西在哪,说不定自己可以顺手把这一屋子的普通人都灭掉?
好在似乎有人看出了这个征兆,寇丹心不再理会那个被摁在椅子上的父亲,摸索着从破旧的床板下面取出了一个脏兮兮的布包。
“就是这个,半个月前我捡回来的,好像是一块鱼骨头,当时被埋在海滩上,挖的还挺深的——当然啦那天安康鱼从海底喷出来的水珠把沙子砸出了几个大坑。”一边说着,寇丹心用右手食指和无名指同时划过布包的缝线,一阵刺目的光线从豁开的小口里冲了出来,在乳白色的空间中透射出了几道明显的光柱。
“哦……”
随着外面包裹的布料打开,那种刺眼的光线似乎耗尽了那根鱼骨头的能量,只剩下仿佛被人吃生了的鱼骨头自己散发着银白的光芒,好像从月亮上掉落的碎片。
就在这一刻,光井葬的惊讶已经到达了顶点。
因为这是一个“新生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