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抬起了手腕,本来在袖子深处的手镯,竟然一个都不在了。
他再次将袖子撸了上来,那手镯的确不见了,只是手腕处有一道黑影。
张弛疑惑地摸索着那道黑色圆环,用手轻轻摸索着,可令他吃惊的是,那道色圆环竟然出现了一道缺口,他赶紧将袖子放了下来,颓然地倒在了床上。
难道木质镯子已然被烧毁,不应该呀?若是烧毁了,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屋子里的人都呆呆的看着张弛,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梅淳华眸光不由一眯,“弛儿,怎么了?”
“没什么?”此时张弛竟然有一种荒谬的感觉,这镯子总是带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只是自己现在还没有确定罢了。
“既然没什么事,你就多休息休息吧!我还有事,我要去军营一趟。”梅淳华说着,竟然也毫不猜忌,转身就走出了屋子。
“好!”此时张弛也想独处,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理清楚。
为何自己会做那样的梦?又为何受了这么重的内伤?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镯子竟然不翼而飞。于是他点了点头,目送着梅淳华离开。
舅舅梅淳华走了,张弛将屋子里所有服侍的人打发出去,就这样安静地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再次将袖子撸上去,然后用手开始用力的搓那一道黑环。
果然那一道黑环,竟然真的被他搓了下来,手指上还有淡淡的黑印,这到底说明什么?张弛真的风中凌乱了。
他使劲地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不想其它。
自己居然在那场大火中没有死去,他自然要为那些死难者讨回一个公道。
于是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被他放在了一边。
如今伤势已然大好,他自然小心地调动着身体里的内力,希望恢复一些功力,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一切行为只是徒劳,而每每调动的内力,都石沉大海,瞬间消失无踪。
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内力说消失就消失了?难道是舅舅梅淳华做的手脚?此时越想越不对劲!
他使劲地甩了甩脑袋,既然一切无法解释,只有暂且放上一放。
他已经在床上躺了十几天了,如今身体终于有了一丝力气,他将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齐,踏上鞋子转身试探性地向外走去。
然而令他十分意外的是,门外竟然没有阻拦的人。他明明记得舅舅将他困在这里,怎么得了一场病反而放松了呢?难道这一切是舅舅捣的鬼?
他使劲地摇了摇脑袋,转身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里呀?病才好了,难道又要去招摇?”
刚走到院门口,还没来得及欣赏庭苑楼阁,就见他那便宜舅妈君无邪领着一群丫鬟仆妇,从另一个西角门走进了院子。
张弛停下了脚步,就这样看着眼前四十多岁的贵妇,目光冷冷地投射过去。
“怎么见到嫡母,竟然连话也不说了?”公主君无邪看着张弛不由皱了皱眉头,眼中依旧带着不喜。
忽然之间张弛咧嘴一笑,“公主好!您怎么想通的?竟然认了我这个庶子?”
“哎!你这孩子!嫡母膝下无子,也只能认命了。好歹你是驸马的骨肉,相认又有何妨?”
公主君无邪嫣然一笑,仿佛以前恩怨一笔勾销,这样的大度令张弛不由一怔。
这是打算将一切恩怨都一一揭过?如今自己武力全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妥协一下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