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蔓延,风散马蹄。
孑然身影,卓然而立。
整座城池似乎只有那一个琴师,谱琴奏曲。
惊城的马蹄声都无法撼动于他。
幽州城城门半开,城内却连一丁点火光都无,入目漆黑一片,完全像是一座空城。
兵马压城,蹄声动地,火光燎燎,亮如白昼。
“幽州城门开了,我们冲进去!”为首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手拿大刀的将军粗声粗气的开口。
“不可轻易冒进!”另一个人开口拦着。
“看!那上面还有人弹琴!”
“娘的,大半夜在上面弹什么琴!这都什么时候!”那举着大刀的将军骂骂咧咧,很不客气的质问,“喂,小子,城里有没有人?”
“将军想知道何不自己进城一探虚实?”那清亮亮的声音从城墙上传下去。
“娘的,信不信老子一箭命中?”那将军手里的刀换成了弓,一支利箭直直的朝着城墙上的单薄身影。
拨动的弦声一颤,音止。
“将军英武,我自然是怕的,不知几位能否留小人一命?”言语之间很是镇定。
弓满,蓄势待发。
箭出之时,旁边的一人大喝,“住手!”
手里的弓转眼间偏离的方向。
长箭“嗖”一声,在黑夜的风中疾行。
“砰”一声,利箭射在城墙之上。
“这个人不能杀!”
“娘的,一个敌军小子小子留他何用?”
“幽州城看不到亮光,只有他一个,此事必有蹊跷,留下或许有用。”
人不能杀,那将军怒意已显,“老子要带人冲进去!”
“祜拓大人既然如此急于立功,好啊,由你带五百兵马进城探路。”
祜拓大吼一声,“吼,兄弟们,给老子冲!”
一群人手举火把跑在最前面,所有人都用力的推开城门。
火光摇曳,那些人却在闯进城门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沙石从天而降,沙石扑火,烟熏呛鼻。
火把熄灭,一片漆黑,还没闯进去的辽兵茫然无路。
“嗖嗖嗖”一连串的弓箭从暗处袭来,辽兵伤的伤,死的死。
祜拓调转马头,退出城外,大怒道,“他娘的,城里面有伏兵!”
“既如此就听我的行事,莫再鲁莽,否则本将必承报可汗有人不服军令!”
祜拓再不敢对着干,朝着城墙上就大声就吼道,“你们这些宋人胆小如鼠,卑鄙无耻,有本事就快快出来迎战!躲在城里当缩头乌龟算什么?”
城内自然毫无回应。
空城,空的寂静,黑的沉闷。
空中,气氛紧张,蓄势待发。
那祜拓看着城墙的孤瘦身影,大喝道,“这小子就应该乱箭射死!”
“祜拓,此人不可杀!我们的狼兵阵法被破,是琴声所致,那个人就在城墙上奏琴,说明就是他破的阵,此人杀不得!”
“杀不得?那就活捉!”祜拓大喝,“架云梯,谁要是把城墙上的人捉住,赏金一百。”
“想要捉我?”城墙上的人淡然一笑,“将军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我自己就能下来。”
清白瘦弱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徐徐缓缓,从容不迫。
那种感觉淡然的就像是会见客人,哪里像是会敌的样子?
一个人对峙一支大军?
这需要多少勇气?
“小子,胆子倒是不小!”
“萧大人,久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