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的典礼很庄重,很难想象不久之前人们还是那样放肆的欢笑大闹,现在街道上满是神色肃穆的大人,即使是懵懂贪玩的小孩,也同样被气氛所感染,怯生生的跟在父母身后。
引路人在黄昏十分带着晚餐来了瓮魁的住所,翁魁本来应该是槊字辈的,但是他的母亲并没有按照家族的传统取名,甚至都不准备让他和自己从母姓。
瓮魁自己则是更倾向于父亲的姓氏,钧。
因为他不算数最小的一辈,但是绝对是小辈范围,尤其是还没有成年,所以引路人带来的是青色的上衣和黑色的长裤,裤腿在脚踝处用奶布绑住,就连鞋子都是荣家提供的黑色布靴。
布靴底是加厚的底子,穿起来还有新鞋的硬邦邦的感觉,两边则是修着银色的云朵,上衣无口袋,是一件白色的长袖和一件青色的短褂夹在一起的款式,看起来很暖和,倒是比较适合普通人在这个季节穿戴。
“这样顺眼多了。”引路人将一张白色的面具交给了瓮魁,荣家非嫡系孩童祭祖必须要戴面具,等到成年,过继到主家,被纳入族谱,亦或者升入七品才可以不带面具入祖庙。
祭祖的过程很枯燥,长久以来重重加码的仪式让任何一个步骤都繁琐的让人头痛。
只是他只是一个旁系的小孩,并不需要参加后续那让人昏昏欲睡的无聊章程,等到随着一群有老有少的人进入祖庙敬上一注香,他就被准许离开了。
站在祖庙外的林园里,瓮魁在这里等着来找自己的那两个人,刚才两人的谈话明显就是给他说的,现在不管怎么样,后续总不可能跳过他来。
“我需要做什么。”翁魁站在石桌子后,看着那个带着面具的少年,少年的面具是一个微微笑着的小狐狸,白色的打底上只有红色的朱砂描摹出了眼线和耳朵的轮廓。
“太直白了,我们不应该客套一点,徐徐渐进吗?”
“三分钟之后会有守卫路过这里,你最好抓紧时间。”瓮魁指了指林园小路尽头的圆形拱门说道。
“好吧好吧,服了你了。”少年挠了挠头随后走上前将一份药契按在了桌子上。
“最迟明年春末,药圣的小徒弟就要开一坛子回春丹,我可以为你匀出来一颗,但是你必须要证明你的价值值得这一颗回春丹。”
“所以我需要去挑战大寒是吗。”瓮魁低垂下来眼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可不是我说的哦,都是你自己这么说的。”少年心里面一阵窃喜,他本来以为还要耗费一番口舌的,没想到对方这么上道。
“药契我压下了。”瓮魁将那药契仔细阅读,确定疗效之后叹了一口气,这是买命财。
“这可不行,东西你拿走了,活你不干怎么办。”少年急了,准备上手去挣抢那张药契。
“那就派人来取我的命就好,人赃俱获。”瓮魁转身看向院子那假山后面,少年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假山的方向。
“好,约定个时间吧。”
“牵牛花开之前,药什么时候给我。”瓮魁不再去理会那个被晾在一旁的男孩。
“药宗只认契,到时候到地方给契他们自然会交药。”假山后面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祭袍的男子,男子瞎了一只眼睛,狰狞的伤疤从眼眶一直衍伸到脖子。
但是意外的,居然给人一股文质彬彬的感觉,这两种反差极大的要死集合在一个人的身上,让人有一种继续观望的欲望。
“为什么要将药契给他,我们不是要弄死他吗?”
在瓮魁离开之后,少年皱褶眉头看向假山后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