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住的还习惯吗?”丘原回到了桌子后面,他的桌案上是堆积起来的文书。
“环境很好,伙食也很精致。”翁魁回答道,上午的太阳从侧面的纸窗外传过来,在桌面上的砚台上打了个转,闪的人眼睛发酸。
“我还正愁府里面没有高手镇宅,这可算是他忍痛割爱了,我给管家说一声,明天你们住在万春院吧。”丘大夫等到翁魁离开房间之后,才坐下来处理文案。
晚上丘府灯火灭了大半,只剩下夜巡的家丁还在路上走动,丘原将最后一份文书放在案子上,伸了个懒腰。
男人顿了顿,突然发现饥饿感和疲惫感扑面而来,一旁放在矮桌上的餐盘根本没动过,现在已经凉了。
丘原对付了几口桂花糕,随后饮下了苦涩的凉茶,推开门的他就看见早上的那个俊俏的少年郎坐在外面的廊子上雕刻着什么。
“你一直在?”丘原走上前去,他这处书房距离主卧也就几步路,在这里可以看见最为精致的布景。
至少丘家在皇子的夺嫡中间站错了位置,没落过一段时间,家里面的仆从门客也都散了。
丘原因为在外求学于在野的一位大儒幸免于发配,现在因变法一事再次被重用,只是家里面却多是一些零时招来的人,有一部分还是皇帝配过来的人。
现在硕大的丘府冷冷清清,丘原有没有婚嫁,主卧基本上不回去,只是在书房打个地铺了事。
“将军嘱咐我护你周全,不在你旁边这么保护。”翁魁用手指将沾在小刀上的木屑扫到一旁的花坛里面。
“你的雕刻手艺不错。”丘原接过了男孩手中的把件,这是一只貔貅,此刻面庞已经起来了,就是身子还有点粗糙。
“跟一位师傅学过一点。”翁魁将小貔貅收回来,小刀也收回了摆在栏杆上的工具袋子里面。
“你这的院子家具品相都不错,只是破旧了点,闲着也是没事干,你要是需要我可以给你补一补。”翁魁指了指几处用木板勉强打上的围栏,那些都是小动物撞坏了的装横。
丘府毕竟荒废了一段时间,再加上丘原没有这房间的诉求,这两年就这样凑合着过去了。
“没想到还白捡了一个小木匠,你要什么就去找刘管家说,就是那个最开始接待你们的,我会给他说的。”
丘原和翁魁两人相伴到了书房,走在那田园边上,看着月光打在屋檐之上,突然转过身作吟。“东方之月兮,彼姝者子,在我闼兮。”
“在我闼兮,履我发兮。”翁魁顺着就将后面的一句到了出来。
“你也学《诗》”丘原大喜,看得出来能有一个对的上所吟诵诗句之人,当是一件开怀的事情。
“《齐风?东方之日》,只是这用在这里不太合适吧。”翁魁挑了挑眉头。
“男女之爱也可以,朋友见的欣赏为何不可,诗词终归是要后人吟诵的,自认为的体会怎样,何须在乎作古的诗人。”丘原心情大好,拉着翁魁就开始介绍起来这院子里面的一处处景观的来历。
等到夜色浓重,他才感觉到疲惫,带着翁魁回了书房。
“你不回去吗?”丘原走入书房,却见翁魁没有离开的意思。
“刺杀的人不会夜里面休息。”男孩准备关上房门,之后几页夜他和几个部下轮流换班就好,白天可以交给他们,自己补觉,晚上比较危险的环境他来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