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北府,天空中的乌云终于难耐不住,开始向下倾斜雨水,远处的高地上看去,就好似天上漏了一个大洞,天空中的水在瞬间向下涌动。
雨水没有伴随着雷鸣,但是那被乌云掩盖的阳光,以及厚重的雨水,依然让整个城市安静了下来。
大雨掩盖了道路,但是依然有人可以越过这自然的屏障,城内西北角的一间别院外,随着第一声雷鸣响起。
闪电的白光瞬间照亮了天地,数十穿着盔甲,外带斗笠蓑衣的战士牵着马匹站此处,为首的是一个稚嫩的少年。
咚—咚咚…
翁魁轻扣三声随后继续站在雨水之中,水流持续的打在斗笠上,让硕大的斗笠有些倾斜,翁魁只能不时用手去扶正它。
雨水在地面汇聚起来,随后沿着地势来到了两边的排水渠,显然,寒国对于排水有自己的心得,排水系统还不错,暂时不用担心城市内涝的问题。
“找谁。”不一会,随着一阵翻箱倒柜之后,门被打开,一个眼睛充血的老人将门半拉开。
“魏婴先生在吗。”翁魁前进一步问道。
“军,军爷,老爷不在家,他犯了什么罪了,犯不着这么大动干戈吧。”老人看了一眼外面安静矗立的军队,咽了一口口水。
“婴先生,说笑了,我家先生有请。”翁魁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面的军人立刻分开,露出一辆黑色马车。
“哈哈,当不起,当不起,我家老爷在外面有事没回来,我就是一个看门的,您认错了。”老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想要将门合住。
即使知道这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即使是这堵墙也无法拦住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军士,但是多是一些心理作用,可以让自己不那么恐慌。
“不,没认错,请跟我走吧。”翁魁探出手,在老人手上点了一下,随后拉开木门,将老人拦腰抱起来,塞入了车内。
指挥三人留下来看好老人的家产,翁魁快马带着老人向着皇宫而去。
“军,军爷,我能当个明白鬼不。”老人在车内犹豫了一下,还是颤颤巍巍的问道。
他想了一下自己平生干过的那些事,偷看王寡妇洗澡,贪小便宜顺甜枣,吃霸王餐,顺手牵羊买酒喝……
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是也轮不到一只军队来抓捕自己吧,老人心里面直跳。
“到了,请下车。”车开的很稳,老人在车里面仔细看了看装潢,很内敛,但是依然有很好的格调,至少他都能看出来价值不菲。
车子微微晃了晃,随后停下,周围的马蹄声也渐渐密集起来随后被雨打在地面上碎裂的声音盖过,只剩下了马匹不时的响鼻。
翁魁打来车帘,为老人解开了穴位,随后拿出凳子放在车边,老人走下来之后,打伞护送老人向着宫殿走去。
魏婴环顾了一下四周,差一点没有直接腿软跪下来,这周围是整齐排列的军士,所有人都在看着这边,就好像下一刻就要给他乱刀砍死一样。
翁魁提着老人快步向前,后面的军士快速跟上,就好像一个精密的一起,在高速的运转,所有人都是其中的一块零件而已。
魏婴发现,一路上,几乎所有军士都在对着自己这边行礼,他可不认为自己一个被迫致仕的人有这个待遇,就是他之前最高的官位也不会受到这份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