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以下犯上?好大的胆子!”
常微一双促狭的眼眸顿时眯成一条缝,开口暴喝的同时,抬手指向陈阳。
哧!
铁剑敲击地面,发出一道刺耳的撞击声,并有火花迸射而出。
“这……”
刚刚还趾高气昂,阴阳怪气的常微,眸光微微一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最终被一只笼罩在黑袍当中的枯槁大手,轻轻抵住。
算是保全了一丝脸面。
“没有了陈化给你撑腰,你一个自残了的废物,还想在我陈家人面前逞凶?”
一位全身被黑袍笼罩,身子佝偻,眼眶深深凹陷,双手缩在袖子当中的老妪,眯着一双泛黄的眸子,如同一条毒蛇盯着陈阳。
缓缓迈开步子,桀桀一笑,把常威挡在了身后。
“海婆婆。”
尚心有余悸的常微拍了拍饱满尚在的胸膛,往后撤了一步,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继而抬起脑袋,倨傲如同一直母鸡,龇牙笑道:“你这个残废,还想对我动手不成?来来,老娘就站在这里,有本事你就过来。”
言罢,常微探出白皙的手,对着陈阳勾了勾手指。
“今天既然在这里碰上了,你不妨猜猜,当初陈近南以及柳絮这个贱人,明明身手了得,为何在那一晚却孱弱的不行,连一半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不知道陈近南这个废物,有没有把当年的这件事告诉你?”
常微炸了眨眼,动作举止十分浮夸的弯腰大笑了起。
那样子,就像是在诉说一件十分得意,且了不起的事情。
一旁的陈近南紧紧咬着牙,浑身颤栗,一双眼眸噙血。
陈阳停下脚步,静等他的下文。
见陈近南此刻的模样,常微越发得意了,尾指高高翘起,轻蔑的瞥了陈阳一眼,这才得意洋洋的说道:“当初啊,正是我给他们的茶水里下了药。”
“认真算起来,我也是陈家的功臣呐。”
旧事重提。
这明显是存心刺激陈阳,想看他怒火爆棚,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她确实达到了目的,陈阳紧握铁剑的手指,在嘎嘎作响的同时,也是泛起一抹苍白,整个人也跟着在微微颤动。
常微见自己的目的达成,非但没有收敛,反倒大笑道:“这要怪只能怪柳絮这个贱人自己了,好歹也是出身骊山,却天真的把我当成闺蜜,简直笑死人。”
“要是没有她的信任啊,这毒我还真下不成呐,哈哈……”
常微笑的惬意,而后翘着兰花指,点了点陈阳:“小残废,是不是很痛苦,很憋屈,恨不得一剑劈了我呢?”
“我呀,就喜欢你这种看不惯我,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旁边的老妪嗤笑道:“他要是敢动一下,死。”
“嘿嘿。”
常微越发得意了,眉开眼笑,整个人前后摆动,动作极为的夸张。
小人得志,不过如此。
陈阳撩起一角衣摆,缓缓擦拭手中的铁剑,也不抬头,淡淡的说道:“意思是,我母亲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却背地里下黑手,毒害了她?”
“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常微反唇相讥。
“在朋友背后插刀,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你非但不感到羞耻,还在这里趾高气扬的显摆,这就是你的教养?”
“还是说,你只是一头畜生?”
常微:“……”
清晰可见,她那张被厚厚一层粉盖住的面庞,不自在的变了变,冷冷的呵斥道:“老娘如何行事,还轮得到你一个残废来指手画脚?”
“除了逞口舌之力,你还能如何?”
哧!!
在陈阳认真的擦拭之下,铁剑已经是锋芒毕露,寒光闪烁。
一旁的杨虎就要动手,却被陈阳伸手拦住,“我自己来。”
“呵呵……”
常微笑的花枝乱颤,“瞧瞧你们这一唱一和的,不知道人还真以为你们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呢,笑死人。”
“我陈某人,确实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宰杀一头畜生,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老妪目光阴鸷,向前踏出一步,当面呵斥陈阳,“你敢!”
“有何不敢?真当老子斩了陈家血脉之后,就成了可任人欺辱的残废?”陈阳抬眼,森寒的眸光之中,杀气迸射。
常微莫名的感到一股寒意袭来,通体彻寒。
哧!!
陈阳抬手,一剑当头劈下。
“贱人子嗣,一个自废血脉的废物,也敢在老朽面前放肆,谁给你的胆子?”
老妪大步横出,骨瘦如柴手掌扬起,径直拍向陈阳脑袋。
轰!!
掌风爆鸣,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刺耳的爆鸣声。
这一掌下去,莫要说一个人,就是一块花岗岩,也得爆碎。